李欣跟着呼楞尔乐和帖木尔马后,穿行在匈奴营地一个个帐篷之间,心里除了好奇外也不乏有些怯怯的感觉,像极了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虽然周围的一切新奇又陌生,但冒名顶替还是让他心虚不已。
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看的自然些,为了不胡思乱想李欣骑在马上强迫自己去四处瞅瞅。
营地里的帐篷并不像电视上见过的蒙古包雪白无暇,匈奴人的帐篷上没有天蓝色的装饰图案,很朴素。
如果说干净雪白的蒙古包是一位妙龄少女,那匈奴人的帐篷则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妇女,污渍和缝补裸露出她受尽了风霜。
骑在马上李欣放眼望去,这个由匈奴人用帐篷组成的营地至少有千帐之多,整个营地依靠在缓坡上,不过每个帐篷摆放位置却差强人意,好像是有人故意乱摆一般很是随意,幸亏整个营地除了帐篷外尽皆露天,不然整个营地肯定会蔓延着一股股膻味和牲畜的尿骚味。
望着杂乱无章的营地,李欣对于自己能逃出去的信心倍增。
李欣虽然对于学习不怎么上心,但他却因为爱好看过不少纪录片,努力回想以前看过的纪录片中,也有不少讲述草原人的生活与战争,匈奴人应该与蒙古人有相近的生活习惯吧,他如此安慰着自己,让心中又妥帖了些。
匈奴人生活与战争不分家,男人上马是战士,下马是牧民,而妇女也随着军队迁移,她们放牧喂马丝毫不逊于男人,有时还会在危机时刻被征召像男人一般的冲上战场,她们为匈奴大军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和后勤。
李欣在营地里打马走过几百米,便已经碰见了好几拨匈奴妇女骑着骏马,赶着羊群、马群、牛群去放牧,她们像战士一样风餐露宿,谈笑间虽然少了些许南方佳人的婉约,但李欣觉得那种飒爽英姿却毫不逊色与后世阅兵式上的女兵。
匈奴营地在李欣看来就是一部移动的战争机器,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匈奴人打仗特点如何,但看着营地里一个个强壮的匈奴骑士,想来也差不到那去。
正在马上寻思的李欣,突然被前面不远的惨叫声打断。
“饶命!饶命啊!....”
听见惨叫李欣不禁皱了皱眉头,打马上前,胯下黑马打着响鼻不情不愿的加快了脚步,硬生生将围观的匈奴人推开。
原来是一位穿着华贵皮甲的匈奴贵族,正挥舞着马鞭抽打着奴隶,抡鞭子的匈奴贵族挥鞭非常有技巧,辫梢带风狠狠甩在奴隶的各处破绽上,愣是让奴隶的胳膊难以招架,此人一看就是经常使鞭子的好手。
被鞭打的奴隶全身上下污浊不堪,只有片布掩羞,骨瘦如柴的身上转眼间被抽的血肉模糊,奴隶蜷缩在草地上连连告饶,但匈奴贵族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是兴奋的红着脸,带着戏谑的笑容,奋力挥动手里的马鞭,他正在享受鞭子打入皮肉里的噼啪声。
四周围观的匈奴人像看戏一样围观,而奴隶们则像鸵鸟般颤抖着,将头颅塞进土中深怕殃及池鱼。
李欣那里亲眼见过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顾不了许多便大喝一声道:“住手!”
身穿皮甲的匈奴贵族闻声回头,看见李欣的到来他并不感到意外,双眼直勾勾盯着李欣,丝毫不惧怕这个名义上的匈奴大王子。
呼楞尔乐可知道大王子患了失忆症,对以前的事情没了印象,所以连忙催马靠了过来,伏在李欣耳边悄悄说道:“大王子,此人是右贤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矢竺格,他靠着右贤王的势力一项嚣张跋扈惯了,大王子没必要为了一个门户奴隶而得罪他。”
闻言李欣点头会意,可惜呼楞尔乐的劝谏并没有起作用,李欣知道自己这个名头的前主人可和右贤王很不对付,虽然他是冒牌货,但如今还在匈奴营地,那他便还是匈奴人的大王子,反正也是要走的人怕什么。
想到此间李欣心里顿时来了气势,既然如此小爷我就当个好人,好好当一把嚣张的大王子,我爹可是大单于!
矢竺格可不怕李欣,死死瞪着李欣并且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戏谑的踩着奴隶,不屑的问道:“大王子来此,莫非有什么指教不成。”
望着矢竺格欠揍的样子,李欣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脑海里的楞气冒了上来,小爷今天就专治不服,二话不说跳下马,对着矢竺格挥手就是一马鞭。
李欣想的很好,先给矢竺格一个下马威,在利用自己傲人的口才让矢竺格大失颜面,心里打的一副好算盘。
矢竺格也没料到李欣这么直接,冷不丁挨了一马鞭后瞬时大怒,像点着了的火药桶一般,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抽出腰间的长剑便朝李欣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