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点了点头,待在帐外继续沉思,他在寻思着接下来的对策,不过这些事帖木尔和呼楞尔乐却无法给予他有效的帮助,至于赵铎,李欣根本信不过他。
李欣回到匈奴大营的消息,像风一般一下子刮过了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帐中,本来矢竺格大闹冒顿营地就使得李欣颜面扫地,后续李欣弃部而走,更使得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柄。
在李欣等了近一个时辰后,他名义上的父亲大单于头曼却迟迟没有下令接见他,只是让侍卫博格克将他带入了偏帐等候,这让李欣的心情在短暂轻松和未知恐惧中来回摆动。
待李欣进入偏帐后,金帐内的老头曼却一反常态的发出单于令,召四角、(左贤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谓之四角)六角、(左右日逐王,左右温禺鞮王,左右渐将王,是为六角)各部落异姓大臣左右骨都侯,次左右尸逐骨都侯,通知各部与三日后金帐议军事,同时计划今年秋祭提前举行。
最先接到消息的李欣一脸茫然,他猜不透老单于心中所想,看来在各部族会议前,老单于是不准备见他了,在稍作思绪后他带着帖木尔、呼楞尔乐和赵铎三人向着原来的营地走去。
右贤王青葛现在心情糟糕,本来是件很简单的战时杀人灭口,却被李欣突然回到匈奴大营打乱了计划,一接到李欣回来的消息,他便叫停了银帐中的歌舞,随着歌舞停止,银帐内贵族们的丑态也都有所收敛。
青葛把李欣回来的消息透露给这帮贵族时,他们一下子炸了锅。
“海梨猛哥这个该死的奴隶!”
“应该剐了他!”
...
一时间海梨猛哥成了众矢之的,各种酷刑都冒了出来,望着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贵族,青葛心中大骂废物,都是一些马后炮,真正办事的人就没有几个。
青葛一听李欣从匈奴大营的东北方向回来,就知道这事不怨海梨猛哥,但总要有人去为这件事负责,而地位低下的海梨猛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弃子,本来青葛派海梨猛哥去追杀李欣也是存了一丝这个意思,一个奴隶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海梨猛哥的命运就这样被定了下来,只等他回来就要背锅,可怜海梨猛哥此时还率领着十死奴由在匈奴大营的西北方向而出,沿着李欣一行人留下的足迹苦苦追寻。
在海梨猛哥被抛弃后,青葛接到了来自单于庭的命令:“三天后,召各王各部于金帐议军事,而且还计划提前了秋祭。”
“须卜起讫你是大单于的妹夫,你觉得此事如何?”
须卜起讫连忙放下伸进西域舞姬肚兜里的贼手,站了起来,先是毕恭毕敬的对着青葛行了一礼,然后才笑眯眯的指了指帐篷顶,恭贺道:“好事啊大王,看来是有人像河里憋不住气的河獭一般喽,这是想要试探试探河面上有没有矫捷的鹰隼了。”
青葛听着仿佛也是来了兴趣,仰头喝掉酒杯里的马奶酒,说道:“继续。”
须卜起讫连忙走向青葛王座的正前方,摆正身姿朗声道:“大王,既然海梨猛哥没有杀了那个小崽子,不如等到三日后的部族大会,在我大匈奴弃部而逃可是大罪,不若借老单于之手将冒顿除之,老单于虽然子嗣很多,但拥有继承权的成年王子也就冒顿和忽室尔两个,只要大王子冒顿一死,忽室尔年幼,那么大单于之位也就不远了。”
说道杀冒顿之时须卜起讫右手向下一切,眼神里尽是豺狼看见猎物的嗜血,说道最后好像他都已经沉醉在杀了冒顿,踏上王位了似得。
青葛听的很认真,眼神一转问道:“那矢竺格怎么办?此事可是因他而起。”
须卜起讫一看有戏,连忙笑道:“矢竺格与冒顿的争斗小事尔,我大匈奴好武,最敬佩英雄武士,上自大单于下至奴隶,那个匈奴人还没跟人亮过刀子,只需要一口咬定矢竺格与冒顿只是切磋武艺便是。
只是最后冒顿的部众率先仗着人多欺负矢竺格将军,我右贤王所部为解救矢竺格将军才会发生冲突,此事尽皆出自冒顿一人之手,随后他又弃部而逃,这可是我大匈奴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大单于不杀冒顿又何以服众。”
说着须卜起讫话风一转,看向躺在一旁软塌上养伤的矢竺格说道:“到时候可就得再委屈一下矢竺格将军了,毕竟想要杀了冒顿,我们也得付出点代价。”
矢竺格一听能报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满是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剐了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