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趁热打铁的说道:“接下来就让赵先生来布置此次对胡堡的进攻,本王子再次重申一遍,赵先生的意思就是本王子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
“嗨!”
李欣的话自然是奔着朝鲁、赛罕这些匈奴将领去的,两人连忙扶胸称嗨。
得到李欣大力支持的赵炎上前领命后,对着诸将开始下令。
行至胡堡城南门下的李欣军并没有搞什么列队攻城,而是直接在胡堡城南门的弓弩射程外,大摇大摆的扎起了营盘。
赛罕带着数十人懒散的在城门下叫骂,一副我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前几天葫芦口惨败的阴影还没有在胡堡内完全消散,守城的廉颇军如惊弓之鸟,还未待李欣军攻城,便慌忙的将消息递到了聚义厅。
此时聚义厅内早没了李轻车在时的奢靡和热闹,李轻车葫芦口惨败的烂摊子,短时间内在令狐苟的收拾下,也只是勉力维持,大局毫无起色。
令狐苟知道这还不够,但留给他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到了现在令狐苟还没有完全掌控胡堡全城。
一个在李轻车时代豪不起眼的大胡子林豹,以李轻车旧将的名义接管了所有在胡堡城内驻守的老部下。
再加上侥幸逃回来的廉颇军,这股后李轻车时代的势力算起来也有小三百人马,与令狐苟自己在胡堡城内聚集起来的部下,在数量上相差无几。
之所以现在令狐苟能在聚义厅处理胡堡城事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轻车惨败,让胡堡城内众人对李轻车以及其部下失去了信心,为了服众,林豹才选择了暂时隐忍。
听着传令兄弟带回来南门外胡人打来的消息,令狐苟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派人去叫了林豹,一行人神色匆忙的向着南门城墙赶去。
令狐苟一行人还没登上城墙,就听见城外赛罕的叫骂声,因为不知道城中的情况,赛罕只能将李轻车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令狐苟到是不在意,可林豹就不能不做出点反应了,他可是靠着李轻车的名义来凝聚人心,此时不出声,后面还怎么玩,这时候他不得不站出来。
林豹怒红着脸,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墙头,对着城下的赛罕怒吼道:“大胆胡儿!竟敢侮辱我轻车哥哥,拿命来!”
说着林豹弯弓搭箭,使出了死力气才拉出一个满弓,顿时引来城墙上众人一阵惊呼。
嘣,弓弦如释重负发出低沉的颤声,飞箭直射城下叫嚣的赛罕。
谁知望见林豹射箭的赛罕连避都不避,直愣愣坐在马上,好像被林豹的突施冷箭吓傻了般。
熟不料林豹那只箭虎头蛇尾,飞到离赛罕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一头扎下,摔在了硬邦邦的土地上,跳了跳后便没了下文。
眼见着自己的箭连敌人衣角都没碰到,林豹纵使脸皮再厚也不禁红起了脸。
他懊恼的将弓扔给了手下小弟,嘴中还不依不饶,对着城下的赛罕放狠话道:“胡儿!算你小子走运,爷爷昨晚劳累,今日手劲差了些,哼。”
还没等林豹将狠话撂完,只见刚刚还做吓傻状的赛罕突然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心有灵犀的跑了起来。
赛罕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冲到了落箭处,双腿夹马一个漂亮的侧身,伸手一捞便将林豹的落箭拾起。
随后赛罕契合战马的奔跑节奏,立起身子取出铁胎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宛如惊鸿,带着破音声射向城墙上的林豹。
当发现赛罕的箭是对着自己来的时候,林豹瞬间腿一软瘫坐了下去,只听噔一声,箭头没入了林豹头顶的土墙。
缓过神来,林豹后怕的摸了摸突然冷飕飕的脑袋,抬头一望赛罕那只利箭将他头顶的帽子死死钉在了土墙上,箭羽颤抖仿佛还在诠释着刚刚飞过来时,它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听着城下李欣军传来的喝彩声,本想先声夺人的林豹反倒被赛罕秀了一脸,本就士气不高的廉颇军士气瞬间跌入了低谷。
眼见令狐苟赶了过来,林豹立马爬起来吼道:“令狐苟把你的人马借给我,豹爷今天要出城和这帮胡儿一战高下!”
看着林豹被赛罕一箭射的失去了理智,令狐苟面露难色,刚想拒绝的他却被手下人拉了拉衣角。
现在胡堡城是两虎争位,既然一虎要作死,那也怨不得他令狐苟狠心了。
令狐苟连忙迎上林豹,说道:“都是自家兄弟,豹兄何必言借,刚刚只不过是胡儿侥幸射中,豹兄不必在意,至于出城痛击胡儿之事,且容你我二人细谈可好?”
林豹火脾气上来了,眼睛一瞪,硬声道:“怎么着,令狐苟你莫非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