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圆脸曾经听李轻车手下兄弟说过,有人拿着这种白绢呈了上去,得了赏赐。
一想到有赏两人眼神亮了起来,连身上的土都不拍,径直走向了余霖所在的城门楼。
今早是余霖在城头上带头巡逻,自从见了昨夜林朗射杀林豹,余霖心中怯怯,加上随着林朗昨夜冲进聚义厅杀人,余霖现在后怕不已。
深怕自己也让林朗这厮给宰了,好容易惴惴不安的过了夜,熬过眼的他为了在林朗面前表现,特意讨了差事,来城头巡逻。
巡逻完刚想靠着城头眯一会,余霖便被胡子和圆脸叫醒。
胡子和圆脸点头哈腰将箭上的信递给余霖,本不在意的余霖一瞧是白绢,脸色大变,急切的问道:“你俩是从那找到这个的?当时可还有旁人知晓。”
圆脸竹筒倒豆子般将信的来历说了出来,余霖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二人试探道:“白布上说的什么,你们可知?”
胡子满脸苦笑道:“余大哥,你知道的我和圆脸都不识字啊。”
余霖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笑着拍了拍两人后吩咐道:“这次你俩做的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圆脸和胡子一听兴奋不已,能当上余霖的亲兵,对他俩来说可是天大的奖励。
打发走了圆脸和胡子,找到僻静处余霖才手抖着将信拿了出来,慢慢看起来。
余霖跟在令狐苟身边不算短,自然熟悉令狐苟的笔记,这熟悉的笔记为黑暗中的余霖打开了另一扇门。
再加上九原县令的免罪承诺,瞬间余霖犹豫了,虽然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与其给林朗陪葬,还不如打开城门投降,赢得一条活路,但还是差一点火候,让余霖下定决心。
余霖犹豫间城头上观望的兄弟发出了警讯,余霖连忙将白绢揣进怀里,向着城头走去。
“余大哥快看,城下的胡人又来人了,人还不少,连去葫芦谷的路都踏出来了,乖乖这大冬天的,这得是来了多少人。”
余霖随着手下兄弟指的葫芦谷方向望去,敌军大营后通往葫芦谷的黑路隐见,心中大惊,胡人大兵压境,再不下手自己准要陪葬。
余霖立刻下定决心,事不宜迟,再晚等这些人攻破胡堡,那真的就得将命搭在这了。
余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既然决定投降,不带一个进阶的见面礼怎么成,不然日后那来的富贵。
打定主意的余霖叫上圆脸和胡子等几个心腹兄弟,以城外有变的名义带人去了林豹家。
破门而入,将昨晚寻欢的林朗连同林氏一家十七口人全部送进了地狱,提着林朗的人头,余霖带人打开胡堡南门,迎接李欣入城。
在余霖带人投降的前后脚功夫,葫芦谷惨败的阿古达木凄惨的逃了回来,留在葫芦谷的百骑只有几骑跟了回来,其余皆殁。
李欣不敢大意,迅速下令手下人换防胡堡准备防御。
他知道葫芦谷的失败不怪阿古达木,怪只能怪自己对赵炎的信任还是少了,用人不疑,自己还差些火候。
安慰阿古达木几句,便让他带人下去休息。
在阿古达木回到胡堡短短一刻钟,哲塔午台和忽室尔所率屠耆军尾随而来。
刚经历过葫芦谷大战的屠耆军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凶悍味扑面而来。
站在城头观望的李欣万分庆幸,就差一点点往日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忽室尔望着胡堡城上迎风猎猎作响的黑龙旗,再也无法遏制懊恼的怒火。
连番的失利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羞辱了他高傲的心,他愤怒的将手里马鞭仍在地上,功亏一篑。
胡堡城头上站着的冒顿就是嘲讽他的根源,失去理智的忽室尔大声吼道:“给本王子攻城!杀光他们!”
哲塔午台苍老的脸上也难免失落,愣谁白忙活一场,最终却为人做嫁,心中都会不爽利,但老狐狸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制止了忽室尔的乱命。
对着忽室尔说道:“身为主帅,不控喜怒,怎配将来登上王位。
年纪轻轻稍遇挫折,便扔鞭,尥蹶子,阵前无能,却下乱命,日后如何能成大器。
草原上翱翔天际的骏鹰都有钝爪的时候,它不会作狺狺犬吠,只会慢慢用磐石磨砺钝爪,啄破残羽,待来日爪利羽新,依旧可以称霸天下。
忽室尔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