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想了想再次说道:“李兄,不妨此次多拜访些上层贵族,这样劝谏大单于北伐之事会容易些。”
李欣笑着摇了摇头,自信道:“不,此次我一个都不去,直接去金帐。”
赵炎先是一惊,随后一想便释然了,暗赞李欣够果断够自信,他居然要将这些现在得势的人都排除在今后他的统治圈子外。
李欣不是盲目的自信,笑道:“不过有两个人,赵兄得去为我跑一趟,左谷蠡王阿矢斯力和丞相燕吾,我希望他们两个永远站在我们身边。
燕吾那里我会亲自去说,而阿矢斯力就只能你去了。
阿矢斯力在匈奴的地位想来我不必多说,不夸张的说,有他支持,我们的北伐之策便成功了一半。”
赵炎沉声道:“好,阿矢斯力,炎去说服。”
得到赵炎的肯定答复,李欣猛然掀开车上的门帘,冰冷的寒风灌进车厢,二人立刻冻了个机灵。
踏出车厢的二人换上战马,如今左谷蠡王部和单于庭部驻地一东一西,所以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看着赵炎和护卫们远去,李欣眼神凌厉,率领着其余人直奔单于庭。
秦匈边境线上,单于庭部可没有冬季的萧瑟,反而是因为大阏氏为冒顿选阏氏之事显得热闹非凡。
往来的商队为单于庭部披红挂彩的装饰,宛如过节祭祀般隆重,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时的单于庭营地内脂粉气比往常多了些。
处处都有欢快的匈奴妙龄少女在轻笑聚会,颔首聊天,引的巡逻骑兵频频驻足,仿佛今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了许多。
李欣一行人进入单于庭部营地并没有引起风浪,与往常无异。
虽然现在单于庭部处处在谈论着大王子如何如何,但真正见过冒顿的人却少之又少。
秦匈大战前,冒顿只是大单于头曼一个并不受看重的儿子。
秦匈大战后,冒顿名声鹊起,但活动范围却只限制在金帐周围和自己的小部营地,所以很多匈奴人对他们的大王子更多的是识名而不认人。
这让李欣避免了被人像猴子般的围观,打发帖木尔带着护卫下去休息,便只剩他一人。
单于庭内禁止骑马,李欣心中想着北伐的腹稿,牵马走在去单于金帐的路上,他此行更像是一个匆匆的旅人路过而不是回家,就算有牧人匆匆走过也没人去搭理。
“呼延胡笙拜见大王子。”
心中想事的李欣被这脆生生的问候声打断,抬头一望是个穿胡服劲装的美少女正在行礼。
阿琪格的面容在李欣心中是十分的话,那么这个叫呼延胡笙的女孩便只有八分,不过胡笙身上的飒爽英姿,却是阿琪格所没有的,两女各有千秋。
恍惚中李欣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虽然思绪被扰乱,但李欣是个男人,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美女的。
李欣心有疑问,笑道:“胡笙姑娘如何识的小王,之前你我并未见过。”
胡笙揪着垂辫,轻笑道:“胡笙短见,单于庭营地内,敢穿秦军将军甲招摇者,除了仰慕大秦文化的冒顿王子外,怕是再无人敢了。”
闻言李欣尴尬的低头一瞧,走的急,居然没有换衣服,为自己的傻气买单。
李欣笑着摇了摇头,扶胸还礼道:“多谢姑娘提醒,小王谨记,再会。”
说着李欣牵马离开,走近金帐便有单于亲卫把持,将马交给博格克,李欣去侧帐找了一身匈奴民族服装换上。
收拾妥当的李欣来到金帐外,请人通禀,很快得到通允。
走进金帐,李欣发现今日帐中没有宴会,只有便宜老爹和老熟人燕吾,对着头曼和燕吾行了礼,李欣被赐坐。
坐下凝望许久,看着几近白发苍苍的头曼,李欣决定先试试水,面色担忧的说道:“多日不见,大单于忙于政务,颇费心力。
冒顿不孝,近日在胡堡躲避风沙,行商颇获小利,偶然得到大秦所出一味名叫何首乌的神药,可生华发,并有黑发之功,特献与大单于。”
听有黑发之效,头曼果然眼前一亮,笑道:“我儿有心了。”
学久察言观色,李欣怎么可能抓不住头曼的这些小动作,看来送礼的学问还是很深,有时候不一定要送贵的才显得有诚意,关键是要把握住送对的礼物,效果才最好。
燕吾笑着打趣道:“大王子如此行色匆忙,可是为了选阏氏而来?”
见燕吾率先提点,李欣知道老单于今日心情不错,心里感激燕吾一把。
李欣说道:“大阏氏关怀之心冒顿不敢忘,此行特意带来一壶大秦南海象郡所出的珍珠,聊表谢意,还望丞相不辞辛劳,代冒顿转送大阏氏。”
“好说,好说,大王子有心了。”
话锋一转说着李欣站了起来,以臣子的身份行大礼,道:“大单于,冒顿此行却不是为了选阏氏而来。”
望着台下躬身行礼的冒顿,老头曼和燕吾眼神都一秉,他们知道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