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庭主力狼骑汇合鲜卑骑兵,与乞伏阿歹合力,在鲜卑营地打开缺口,攻入东胡王庭大营。
阿矢斯力带左部主力绕道,绕过东胡大营侧翼,袭其后营,堵截溃众,前后夹击。
得到单于庭命令的匈奴大军迅速动了起来,暗中纷纷准备妥当,露出了隐藏已久的獠牙。
为了迷惑哲塔午台,冒顿令马球比赛正常举行,寨墙上的士卒不动,与往常一样守卫寨墙,而左部和单于庭主力却从后寨静声而出。
半夜,一身戎装的冒顿望着黑夜里蠕动着涌进鲜卑营的人马,紧了紧手中的剑柄,突然脸上触到丝丝凉意,伸手一摸却是雪来。
今年草原上的第一场雪来了。
东胡大营前,开出吉哈良大寨的都也该右部主力,与丘力哲哲指挥的弓箭手依次点燃火把,随后一声令下,弓箭手的火箭如繁星般射入东胡营地内。
嗖嗖嗖。
拖着长长余光,火箭宛如流星般划过长空,军鼓声起,者蔑台率领着步卒顶着大盾快速突进,套索配合人力掀开东胡大营的外围木栏杆,匈奴骑兵顺势窜入东胡营地,烧杀。
霎时东胡王庭营地内火光四起,慌乱骤起。
王帐中,被慌乱声吵醒的翰勒亦刺答怒问道:“是谁!敢在夜间明鼓!”
侍卫跑进来急忙报道:“大王,是匈奴人打进来了。”
闻言翰勒亦刺答不怒反喜,来回的快速踱步,冒顿你终于敢爬出乌龟壳了!
兴奋过后,他狠声命令道:“让哲塔午台统兵,谁得冒顿头颅,赏万户!赐千里草场。”
“嗨。”
夜里起身的哲塔午台丝毫不见慌乱,他用王庭禁军为基稳住局势,迅速从营地周围营地抽调兵力,抵御东胡大营正面的敌袭,右部与乌桓的联军渐渐陷入苦战。
鲜卑营地和东胡王庭营地虽然有着些许防御,但终归比不得大营正面。
冒顿和乞伏阿歹带兵冲击东胡王庭营地,有着乞伏阿歹的带路,狼骑、屠耆在东胡营地内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阿古达木、鸿都八失喇两人各领一部狼骑猛攻东胡王庭营地,很多睡梦中的东胡人被杀死在毡房里,二人只管放火前进,漏掉的东胡人则交给了赛罕和帖木尔。
如果说营地正面的进攻只是挠痒痒,那冒顿和乞伏阿歹则宛如重锤一击,在东胡人柔软的腹部狠狠插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哲塔午台见大营西部起火,抬眼一瞧是鲜卑营地方向,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分兵去挡,奈何此时绕道的阿矢斯力也赶到了,左部骑兵立刻从东胡大营后方发起突袭。
一时间东胡大营三面受击,哲塔午台调兵抉择,渐渐脑门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虽然翰勒亦刺答优柔寡断,但这次倒是帮了哲塔午台一个大忙,自从上次王庭被袭,翰勒亦刺答便将东胡最精锐的王庭主力调在跟前。
所有人都能反,但这些人却是东胡最忠诚的拥趸,靠着他们硬是暂时顶住了匈奴大军的攻势。
眼见攻势受挫,局势僵住,冒顿知道自己以少击多不能久拖,便立刻让乞伏阿歹带着鲜卑兵先顶一阵,自己则迅速令狼骑集中,放弃不次要的目标,专攻东胡的王庭营地,力求局部形成兵力碾压,快速打垮东胡人。
阿古达木手持大盾短斧,高喝道:“弟兄们,跟着我,去取翰勒亦刺答的首级吧!杀!”
“杀!杀!杀!”
休养已久的狼骑无数士卒应和,组成盾阵硬撼东胡王庭大军。
阿古达木和鸿都八失喇轮换着连冲三次,东胡大军溃而不败,且战且退顽强抵抗。
明白此战意义的东胡人也倾尽全力,上至部族首领格日图、乌涂哈真、速布也塔,下到待罪的拔赫,全部抽刀出剑冲进战场以命相博。
冒顿见此直接将大纛推前,亲自带着屠耆精锐加入战场。
血战中的鸿都八失喇身中两刀,拼着命用短矛刺死了速布也塔,东胡军势一溃。
阿古达木掷出战斧,砸到了拔赫的面门,随后被东胡士卒包围,夺来的战刀大开大合宛如战神,东胡军势再溃。
……
狼旗在雪中狂舞,匈奴大军连翻冲阵,终于在冒顿的带领下冲垮了东胡王庭大军的军阵。
攻入大营,冒顿抬头都能望见照明火光里的东胡王旗。
匈奴大军从王庭营地的缺口处涌入,更加血腥的白刃血战和捉对厮杀展开了。
黑夜的天公也不作美,雪越下越大,两军顶雪,从半夜杀至天明。
这场比拼勇力、耐力的战斗,终究是半饥半饱的东胡人率先支持不住,部族士卒开始陆续慌乱动摇,零零散散的溃逃,连东胡大营正面也被都也该和丘力哲哲攻破。
满身是血的丘力哲哲手持长剑,望见东胡王旗,简直似是喝了鸡血,高喝道:“翰勒亦刺答!还我阿爸命来!”
说着便带着乌桓部士卒不顾死伤,疯狂的冲击王庭营地。
终于匈奴几部合力下,东胡大军的溃败开始了。
眼见大规模的投降非人力能阻,哲塔午台见此直接抛出王庭主力为诱饵缠住冒顿,让卫队带着翰勒亦刺答突围北逃。
翰勒亦刺答被狼骑追杀了三天,乌桓部又追杀了一周,但都没有擒住,又被他逃过一劫。
是役冒顿带领匈奴大获全胜,收缴财货、部族无数,东胡王庭主力十不存一,失去有生力量的东胡,已经无力再对匈奴产生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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