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斩尾任务的诸将,立刻调转马头,阿古达木等人又以青部狼骑为锋镝,右温禺鞮王部,右渐将王部为两翼,由南向北赶鸭子般将两部月氏赶入双靡部族大营。
逼月氏援军进营的同时,刚刚撤退的奥敦格日乐和恩赫立刻带兵返回,从两侧收拢包围,用弓弩齐射挤压月氏骑兵,成片的月氏骑兵倒下,而营地南门成了唯一的活路。
营地外的月氏人眼见四周被匈奴人包围,月氏骑兵拼命的蜂蛹进营,踩踏死尸无算,掉下马者直接被马蹄踩成肉糜,有些月氏人眼见冲不进去,果断放弃战马,用套索勾住营墙上的木城垛攀援而上,妄图苟活性命。
营外匈奴人的努力,让本来在营地中刚刚稳住队伍,正准备冲出去的乎何牙和束鲁谷再次被冲进来的月氏人冲乱,绝望属于营内的每个月氏人。
待用弓弩清理完营外的月氏骑兵,奥敦格日乐和恩赫立刻用拒马硬弓堵住双靡部族大营的南门,赛罕也带马弓手支援,匈奴弓箭手在南门形成了一个反圆弧大阵,一时间向冲出来的月氏人被射成了马蜂窝。
望着已在瓮中的月氏援军,冒顿握剑而立,剑柄上的汗液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但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咬牙挥手向前一切,各部令旗挥舞,牛角号声震天动地。
都也该、德努阿、乞伏阿歹分别带领本部,从双靡部族大营的南北西三面带领弓箭手引火箭射出,成片的火箭飞入大营,顿时引燃营地内的牛油干草,滚滚火势瞬间滔天,冒顿火烧双靡部族大营。
见火慌乱的营地内,此时在精锐的骑士都无济于事,例来水火无情,月氏人争相躲避大火,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乎何牙看着自家部族葬身火海,竟受不了这接踵的打击,昏了过去。
不认命的束鲁谷则扛起了指挥大旗,他先派人去双靡大营西北两门,却发现全部被匈奴人用大石头封住,短时间内根本搬不开。
不甘心的束鲁谷派人坠着绳子跳下营墙,却见逃出去月氏人没走两步便掉入匈奴人伪装好的壕沟中,不是被地刺扎死,便是爬上壕沟迅速成了匈奴弓箭手的靶子,损失千把人后束鲁谷懊恼的知道此地根本冲不出去,果断的放弃,掉头向南,意图带兵再冲。
但南门被匈奴主力围住岂是易于,束鲁谷指挥月氏骑兵下马,顶着门板盾牌往外冲,却根本冲不出去,匈奴人弓箭多的可以直接射穿门板,几米宽的门板上能插千支箭羽,几次尝试性突围后,双靡南门直接被月氏人的尸体堵满。
望着营地中的火势越来越大,束鲁谷只好带人蜷缩在营地东边的弱水岸边。
而诺珉正带着弓箭手在小船上堵路,束鲁谷组织人手对射,再让士卒冒着箭雨去河中打水,勉强保住了几分营地得以苟延残喘。
冒顿望着双靡部族大营里的冲天火光,看不出来喜怒,赵炎、柯世列等人在他身后噤若寒蝉,大单于亲手设计的计策好归好,但水火无情,此役明显杀戮过盛了。
就在刚刚,关押哈诺尔的屠耆守卫来报,哈诺尔望见了双靡部族大营起火,又听见了月氏人在营中哀嚎,猜到了前因后果,直接在牢房中诅咒冒顿后,咬舌自尽,怯懦之人都鼓起了自杀的勇气,可见对其刺激之大。
这时又见屠耆亲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报道:“大单于,斥候来报南边五十里处发现了月氏骑兵,按旗子看,是月氏的王庭大军,约在两万骑左右。”
望着正在封堵双靡部族大营南门的匈奴主力,面上阴翳的冒顿不屑一笑,心理决定派出预备队迎战了。
冒顿转头问道:“车寻的步卒到那里了?”
一旁充作护卫的图图铭泰答道:“车寻万夫长的一万步卒跟随左谷蠡王过漠,在居延泽换了战马,今晨刚到大营。”
步卒到场,冒顿点头用手中的狼杖指着双靡大营,说道:“本单于准备了一只全羊来招待客人,却不料来了两桌客人,只能算他们命好了。
让车寻带领步卒列为中阵,帖木尔、也和多拉领着黑部狼骑为左右翼,去会一会月氏人的王庭骑兵。”
“嗨!”
匈奴与月氏两军在弱水之畔分别布阵,双方都是本国精锐铁骑。
匈奴一方的主力步卒是秦军的底子,他们为了应对骑兵,选用了最经典的矛阵,由拒马改装的战车,组成了阵营的前墙,近四米的长矛列阵在后,其次弓再次弩,车寻立于中军战车上指挥全军。
两翼的黑部狼骑尽皆身披秦甲腰挎弯刀,长戈长矛在手,他们是狼骑中为数不多的具甲骑兵,这是冒顿第一次将他们投入战场。
剌失阿望着匈奴人清一色的黑甲,除了阵前飘扬的狼旗,简直就是秦军在世,他没跟秦军交过手,但大秦的名号很难有人没听过。
况且乎何牙和束鲁谷近四万骑兵,按常理匈奴人一时半会绝对吃不掉,匈奴人的主力定然被两人缠住,剌失阿抱着救出两人就撤军的心思,自己的两万骑兵,没道理攻不破匈奴人的步卒大阵。
剌失阿喊来两个万夫长,吩咐道:“左右万夫长各领五千马队冲击匈奴人的两翼,本将亲率本部骑兵冲击匈奴中阵,三军阵破后,迅速接应乎何牙和束鲁谷两人回兵,诸军依次撤回北山关。”
“嗨。”
眼见诸军齐备,剌失阿抽出战刀大喝道:“月氏的勇士们,杀光对面的匈奴狗,跟本将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