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德芦等北山诸将,曾经复盘过双靡主力是怎么被匈奴骑兵分割包围的,心中机警不减的他建议月氏大军往西面放两万骑兵以防不测,护涂何欣然接受。
之后护涂何率月氏主力猛攻匈奴第六大营,天空漂起小雪,双方一见面就陷入白热化的攻防,营地前的壕沟里,堆满了攻寨月氏人的尸首。
双方的箭雨在天空上你来我往,右谷蠡王本部也是匈奴有数的强部,暴脾气的德努阿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接连两天双方大战不眠不休,尽皆打的精疲力尽。
最终古尔德芦指挥敢死队,用套索拉塌了匈奴营地外围的木墙,月氏骑兵借机涌进了大营,德努阿果断带人突围,第六营陷落。
巡视战场的护涂何亲眼见此战血景,匈奴人先是死守营地,失去营地后又眷恋不去,似乎是想与月氏大军再行争夺。
匈奴骑兵放弃了以往擅长的野战,改为守营,人数也不多,这坐实了战前猜测匈奴主力已经北撤的提议,冒顿只留下匈奴右部和杂部守卫弱水。
主帅都是如此判断,月氏大军上下也更加的笃定了此事,匈奴主力早已北撤,留下的只是些小部炮灰,一时间月氏大军士气骤盛。
马背上的护涂何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七营匈奴全部吃掉,将冒顿今秋南下以来,所有的战果重新收入囊中。
带着重拾旧山河的豪情,月氏大军烧毁匈奴第六大营,大军重新整装出发,马不停蹄的向匈奴第七营运动。
第七营由匈奴弱水中段大营改造而成,营外沟壑纵横,陷马坑、拒马林立,寨高墙宽,是冒顿计划的防御重点。
主帅都也该带诸将扶墙观望,面色尽皆肃然,只见月氏大军从容布阵,连胜六场令其士气正盛,护涂何虽然久疏战阵,但其帐下皆是月氏王庭精锐,这必将是一场苦战。
都也该伸手拍了拍寨墙,但愿这些从秦人手里学到的东西,能少死两个匈奴人吧。
都也该望着诸将,打气道:“月氏人吵着要本王的脑袋,本王的脑袋要是没了,在这之前,本王会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狐贺鲁笑道:“王叔放心,我们一定会保住你的脑袋,再将护涂何的脑袋拧下来给您当酒壶。”
狐贺鲁的话引来一阵笑意,望着年轻人们朝气蓬勃,丝毫不见怯战,都也该大喝一声战,顿时营地里皆是战声。
护涂何望着被大军团团围住的右贤王部,营地里面的人可是匈奴的第三话事人。
前六营的溃兵陆续都逃入了此营,吃掉此营,冒顿北窜,居延泽就能在自己手中被收回来,此情在前,护涂何心潮澎湃,抽出长剑发动全面进攻。
月氏大军猛攻第七营,护涂何亲自上前督战,但营内都也该除了车寻,手下也云集了六营兵,加上防守硬寨,一时间也不落下风。
当天内月氏大军就猛攻营地七八次之多,蝗虫般的箭雨来回轮射,连收集箭矢的木板都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箭矢数量,碎成几截。
指挥做战的古尔德芦一直提醒护涂何,不要忘了西边的戈壁,防着匈奴人派兵绕后,截断退路。
护涂何一开始也确确实实是如此做的,但随着今年的雪越下越大,他心急了起来,这座匈奴营地简直就是他功劳簿上的污点,白雪地里粘上了黑,隔应的不行。
护涂何虽然着急立功,但他不傻,第七营里的匈奴人只守不战,又有着前面六营之胜,让他更加确信匈奴主力已经北返,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和小部杂鱼。
努力说服自己后,他动摇了。
眼见匈奴留守在弱水的右部匈奴主力,最精锐的右贤王部都被围在了第七营之中,没了顾忌的护涂何,在这一刻终于压制不住速胜的心思。
他将带北山军顶到前线,令古尔德芦指挥作战,支开了阻力。
暗地里一步步抽调西边戈壁上的预备队,直至将他们全部抽调出来,让多亚尔带着他们参与围攻。
护涂何集合全部力量于第七营地前,连续发起了猛攻,双发大战七日,不分胜负。
见多亚尔主持的方向大军攻势滔天,古尔德芦还以为以前是误解了多亚尔,兵虽少,但声势不小。
护涂何在前军大帐急的团团转,梭哈了后的他陷入了焦虑。
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的狼骑斥候,眼见守卫西边戈壁的月氏骑兵数量大减,立刻将消息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