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狐的剑作了杜牧的盾。
两人的第一次配合居然如此完美。
神策军小队的配合确实厉害,可一旦少一人,原本四人夜以继日训练出的阵法也就大打折扣,再加上杜牧身边有公孙狐襄助,一时间,杜牧立即有了发挥的空间。
他精巧的剑术一次次对步盾手造成巨大的压力他们失去了步弓手,无法从远处猝不及防地压制,神策军火长不得不变动阵数,先退让几步。
可退让的空隙却无法做到以退为进,杜牧没有放过难得的机会,只一剑便轻松划过盾牌侧缘刺入步盾手的肩膀,强烈的刺痛感让之无法举盾,杜牧步步紧逼,拔剑又刺一剑,神策军小队另外两人刚想反击,公孙狐的剑刃便迎面而来。
他们两人很清楚,无论是剑还是矛,无论是什么样的进攻方式都恐惧盾,一张完美的坚守可以破坏任何锋利的攻势,只要保住盾,才能让他们一直处于优势。
可这一步的退已经让他们的盾有了缺口。
杜牧的剑已经向着那破损的盾攻去,此刻的四周空洞再无防备,他不去在乎躲避与格挡,只为那一剑破局。
长槊手和火长从两侧已经包抄而上,此刻的杜牧也无法估计两侧突入的袭击。
若是真让他们成功接近,那杜牧必将危矣。
可对方三人无法想到这完美的攻势这几乎绝对的必杀,也有破局的一刻。
公孙狐没有再犹豫他甩出利剑,犹如脱缰的野马,直冲长槊手的眉心,而他自己则是毫无惧色地顶在了杜牧身侧,一把抓住火长锋利的横刀。
飞出的利剑一剑刺杀了长槊手而公孙狐却无法抵挡横刀的攻势,刀刃刺入了公孙狐的腹中,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难以站立,却一把抓住火长的肩膀,死活不让他前进半步。
杜牧从来不会给对手一丝机会,在对弈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只剩下面前的目标,剑刃穿过了步盾手的喉咙,神策军小队最后的盾倒下了。
他没有半分犹豫拔剑转身,还不等火长反应过来,杜牧便一剑送他上路。
然而公孙狐受伤极重,他脱力地倒在地上,杜牧放下剑一把拖住公孙狐。
“你是户部员外郎公孙狐?”杜牧忽然想起了面前这个熟悉的人,前淮南节度使公孙楚之子,过去在扬州曾有过几次交集。
“你……我不认识了……”公孙狐紧咬牙关,他的伤势已经很重。
杜牧不再多说什么,他观察了一下刀伤,“还好刺入的不算深,坚持住狐兄!”
他拖起公孙狐将他扶到马上,“这段路很远,咱们得逃到洛阳,刀我不能拔,你得扶好了,等摆脱神策军,我找医馆救你。”
“这会你逃不到洛阳,”公孙狐紧咬牙关,“去白龙寺,找慧觉方丈,就在十里外,相信我,那边安全,”公孙狐豆大的汗珠从面颊不断流出,他昏昏沉沉已经无法集中精力。
杜牧看着马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公孙狐,再看看四周已经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他跨上马,向着白龙寺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