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太掖同行(1 / 2)

淮南道 木子从 0 字 2022-11-03

 “弘志!”

北司的会议刚刚结束,宦官头领与神策军诸将刚刚退去,仇士良竟从大堂走出叫住鱼弘志。

这让鱼弘志极为疑惑,但也立即转头,表现得诚惶诚恐,“将军,何事,竟出席而来,直接差人叫我返回即可。”

“弘志,你我之间何来这些无用的规矩,”仇士良挥手指向前面,“陪我走一段如何。”

“愿陪将军往。”

两人说着在北司的花园中同游踱步。

自神策军交由宦官之后,宦官头领办公之所北司则成为上国权力之中枢,北司侧居圣人寝宫之旁,陪侍天子,而仇士良等宦官也可以自由出入太掖池等皇家池苑。

“弘志,刚才早会,我让你率军东出,你可有不同意见?”仇士良表现得极为随意,侃侃说道,带着一种询问的语气。

“将军,下官不敢,将军安排自有深意,下官执行便是。”

“弘志绝非此等无主见之人,”仇士良笑道,“今年四十有五了吧。”

“回将军,是四十有五,将军竟还记住下官的年纪,实在让下官感激涕零。”

“哈哈哈哈,”仇士良眯起眼睛,摇了摇头,“谈不上吧,谈不上,你在我手下做事也有二十年了,你我一直勠力同心,这点了解太正常了,毕竟我年过六旬,没别的什么精力了就记记这些简单的事。”

“您是上官,如此在乎臣下,心怀感激是应当的,再说您不过六十,尚且精神矍铄,谋断大局还得您来。”

“嗯,呵呵,你有这份心我很是欣慰,”仇士良点了点头,他走到一处池塘旁,看着缓缓上旋的水汽,似乎有话还未讲,“本将军看得出你的感激。”

这话一出,鱼弘志也大致知道仇士良本心之话已然准备引出,他便默不作声,挨近靠去,表现得更加恭敬。

“如今本将军最担心的就是这群藩镇节度使的忠心,你能为本将军分忧吗?”

鱼弘志乘势眼神稍稍瞥向仇士良面庞,他看出了仇士良心中所虑,不敢丝毫怠慢,“将军,下官与将军共进退。”

“只怕你愿意,远在朔方的王平章不愿意,留守洛阳的裴度不愿意,河东,山南等等节度使也不愿意呀。”仇士良面露难色,嘴角向下,一副无奈的表情。

他在等,等鱼弘志自己言说,鱼弘志也很清楚,仇士良最担忧的就是自己与节度使到底有怎样的关系。

如果此刻仍然含糊其辞,只怕仇士良对自己的信任会日益减少,而猜忌则与日俱增。

“将军,不瞒将军,对于节度使,下官有自己的一些定夺。”鱼弘志抛出词言,决定与仇士良做出一些让步若是非要表忠心,那既不能和盘托出也不能含糊其辞。

“喔,弘志可畅所欲言。”仇士良缓缓睁开眼,眼珠子不经意间滑到鱼弘志一侧,似乎已然打起精神听着。

“若论长安附近最敏感的藩镇,必然是灵州,灵州节度使王平章并非与我交好而是有把柄在下官手上,”鱼弘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仇士良的眼色,“如今节度使虽然置办田产商铺不足为奇,但自宪宗皇帝打破藩镇之后,节度使权力被削弱许多,有关朝廷在册的乐府,兵府都必须由朝廷下派的监察使管辖控制,但王平章其人其实早已把灵州在册的观海楼以大都督府的名义贱卖给私人,由以幕后实际掌权人的身份经营观海楼,不仅如此他还强行掳掠了许多乐府在籍的歌妓充纳进去,此等贪腐之行其实是臣下故意助之,臣派属官与之书信交流甚多,暗中给予掩藏,证据都留在臣下手中,因此王平章每大小事必然汇报于臣下处,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