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们也是喜出望外平日里虽然粮饷充足偶尔也有肉吃,有酒喝,但像这除夕之夜般肆意潇洒确实极其少见。
而杜牧他们,则是张舒渺亲自下厨从中午就开始准备,给她打下手的厨师也是杜府上最好的。
杜牧和李正言走入大厅,杜悰、杜儒、杜裔还有家中几个女眷都已经端坐。
“堂叔!”杜悰两个儿子见到杜牧很是激动,几乎是一同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把扑在杜牧怀里。
杜悰一见也是大笑,“这两个小子从小就喜欢跟着牧之,牧之每年回家探亲,他们俩可以和牧之畅聊一晚。”
“看来牧之的学识,上至八十老者下至十岁孩童都喜于求教呢。”正说着,张舒渺端着一盘大菜走入了大堂。
杜牧一看,急忙上前端过这盘菜,“这些菜盘子这么重,怎么还自己端了,让伙计拿就好了。”
“这不是刚好弄完了,就顺便自己端来了嘛。”张舒渺笑着在桌上擦拭了一下,杜牧缓缓将菜盘放置端正。
“呵呵呵,一闻味道确实香醇呐,这是淮扬菜是吧,张姑娘心灵手巧啊,”杜悰嗅了嗅鼻子,很是高兴地夸赞道。
“多谢尚书夸奖,这都是小女子平时习得的家常菜,也不精湛,只是有些南方的特色,还请尚书不要嫌弃。”
张舒渺一颦一笑如此端庄大气,杜牧便只是在那里看着她,一时间居然入神了。
“如此美味,何谈嫌弃啊,呵呵呵,这道菜很是新奇,张姑娘不妨介绍介绍。”杜悰的回答一下打锻炼了杜牧的思绪。
“回杜尚书,这道菜是扬州府有名的一道大菜,叫做狮子头炖长江鲟鱼。”
“长江鲟鱼?哦,我说我怎么平时没有见过,这长江的鱼看起来确实修长有型。”杜悰说罢站起身夹上一块鱼肉咀嚼起来,“果不其然,极为美味,极为美味啊。”
“张姑娘再给咱们说说这菜,杜尚书如此赞叹,这菜是何来头呀。”李正言也饶有兴趣地问到。
张舒渺笑了笑,这扬州的传统中原人大多不知晓,但杜牧却必然了解,“舒渺一介女流,才疏学浅,说的不好,杜公子曾出任扬州十年,一定知晓,不如给大家说说。”
“张姑娘说的是,”杜牧站起身,看向大家,“诸位,这道狮子头炖长江鲟鱼乃是极为珍贵的大菜,这条长江鲟鱼兄长肯定不记得,是我从您厨房看着的,说是牛尚书从扬州差人送来的,出水既冻,若不是冬天,中原吃不到这美食,这长江鲟鱼鲜美肉嫩,几乎无骨,炖汤则汤清味美,世间难得,而狮子头则是用精选的三七五花肉剁碎调以蟹黄揉搓制成,将这混着蟹黄鲜美的肉圆与长江鲟鱼炖在一起鲜味十足,香气四溢,那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说罢,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再一尝,这味道更是叫人惊叹。
“果然非同凡响,好东西啊,”杜悰高兴地笑着,“来啊,诸位,今日除夕之夜,多谢我们这位张姑娘贡献厨艺,既有美食美酒,又有身边重要的人相伴,既如此,我们便一同举杯,共庆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