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自始至终没有做到真正的俯首帖耳让仇士良已然愤怒不已。
而此刻,樊川的情况他也完全了解到。
杜牧已然和杜悰回合,这个朝堂命官,监察御史,便再难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他在北司大堂稍显焦虑地踱步着,关中五万神策军主力已经在他的秘密调遣之下即将在长安城外集结完毕。
“杜悰啊,你一直都是我最担心的不安定因素,可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成为一个大麻烦,”仇士良手上端着一盏茶,他昂首看着天空,那缓缓飘落的雪花,让他不由感觉到一阵寒凉。
“郡公,都是小人的错,才让杜牧和李正言得以逃入樊川,请郡公责罚。”白崇左颤巍巍地跪在雪地里,不敢有一丝一毫地举止不定。
“也不能怪你,”仇士良看了眼左右,那两边的侍从立马理解了仇士良的意思,把一个精致的小碗端到仇士良面前。
仇士良伸出手,很是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小碗,似乎在尝试着温度,见温度合适,才兀自端过小碗,他轻轻地打开碗,那十足的清淡肉香和粥香扑面而来。
侍从立马递过来小勺,仇士良不急不缓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和下面的人说,下次这粥要肉少些,瑶柱多些,这粥浑了些,又不够鲜。”
“唯,”手下人听了仇士良的要求立马小步退去急忙和光禄寺的人吩咐。
尝得差不多了,仇士良把小碗往身边一递,一旁的侍从立马意会,走上前把小碗接住。
直到此,仇士良才抬眼看了看面前已经是颤巍巍的白崇左。
“白副使,下次不要再出错了。”
“唯!唯!下官必然谨记郡公的指导,以后绝不再犯!”白崇左听见仇士良的声音,那不予责罚的话语声刚刚落下,他便激动地不断叩首。
“说说吧。”仇士良没有多浪费时间,他也很想知道现在的局势。
“回禀郡公,王帅已经率领两万朔方军南下,果不其然,您的一封信他立马动身了。”白崇左表情谄媚极其恭维地说道。
“王平章这几年入主朔方,管理的不错,边疆胡人也处理的很好,朔方如今拥军五万,留守三万人足够了,他带上两万也算是有诚意。”
“您说的是,另外,我了解到,杜悰已经有所动作了,他准备了杜牧的文碟和告身看样子是要出关。”
“消息准确吗?”仇士良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如果两方相对必然有一方先沉不住气,而仇士良所认为的便是如此。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白崇左跪着往前匍匐了几步,咧嘴大笑,“那是下官在樊川的心腹探子来报,说是杜悰亲自点兵,准备了三台大轿,正在往东边移动,这大雪天往东,他能干嘛,嘿嘿。”
“确定是三台?”
“必定是三台!”
仇士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眼神里越发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狠劲,犹如一条即将发难的毒蛇。
“等了许久了,机会终于还是等到了,李正言,呵呵,”仇士良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