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落水,她回来之后就把玉佩丢到了衣服堆里,后来被少白掏出来一次,再后来她就再没有见过那个玉佩。也不知道是放哪儿了,还是被少白拖到哪里去了。翻盖房子时,她特意找也没找到,后来一忙,就干脆把这事给忘了。如今盖了新房子,旧房子拆得干干净净,怕是更找不到了。
百里玉衍不提她一直没想起来,他这一说,她才惊觉玉佩好像是这身体前世从不离身的东西。
“相公可知玉佩来历?”
百里玉衍轻轻摇头,“玉佩是娘子嫁过来时便戴在身上的,为夫不知是何来历。”
“哦。”程小野应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一个公子模样的小男孩将一块玉佩塞到小女孩手中,“此乃我传世玉佩,将来我定会回来找你。”说完,小男孩随着一队人马走了。小女孩手中攥着玉佩,久久凝视着男孩离开的地方。
可惜时间久久远,无论她如何努力也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奇怪!
更奇怪的是,自从她记起玉佩不见了之后,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中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究竟丢到哪里了呢?心神不宁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漱芳斋里来了位“贵客”。
杜明月回来了。
东祁国有个风俗,出嫁的女儿三日回门。回来后要在娘家住上五日,曰五福,这五日回门的姑娘可与姐妹亲戚多走动走动,因为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杜明月回来后,亲近的姐妹没想起来几个,倒是记起程小野了。
她出嫁那日因为路上耽搁,延误了过门的时辰,被婆家人说成不吉利。因此这两日婆婆没少给她脸色看,她在婆家战战兢兢,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回门,她第一件事便是来找程小野!
程小野正在帮一个顾客选玉簪,忽然觉得一道森冷的目光,不由得抬起头看。
“原来是杜大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贵客啊!”程小野交待苏晴儿招待顾客,脸上挂着招牌式笑容,迎了出来:“杜小姐不是嫁出去了,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我们小姐回来自是来娘家看看,哪轮得到你这黑心骗子嚼舌|头。”小桃义愤填膺的挡在杜明月前头。
“呵。我可不像有的人,整日闲来无事四处招摇。我招待顾客还忙不过来,哪有那闲工夫嚼你们家小姐舌|头。”程小野冷冷地扫了杜明月一眼,“若今日杜小姐是来看首饰的,小野欢迎,若是闲着无聊来找事的,还请回吧,我没闲工夫与你们拌嘴。”
杜明月闻言,轻轻推开小桃:“听闻程姑娘手艺了得,我倒是想看看,程姑娘手艺究竟有多高明。”
她向前几步,故意向着程小野用力推了一把。
程小野看出她的意图,身子一旋,巧妙的化解了她的力气,扣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推。杜明月被晃了个趔趄,绊在门槛上,险些在众人面前跌倒,旁边几人一阵惊呼。
程小野忙上前扶住她,紧张的道:“杜小姐真是娇弱的很,连迈个门槛都要人扶。”
杜明月差点儿丢人现眼,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狠狠甩开程小野的手,转过头向小桃凶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知道本小姐身子弱吗?”
“对不起,小姐,是小桃疏忽了。”小桃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在她身旁站定。
程小野嗤笑,心道自己丢了人,还要往丫鬟身上栽秧。
苏晴儿见是杜明月来了,更主动走了过来,“杜大小姐,许久不见,您可是又添了几分神采呢。”
“哼,尽是阿谀奉承之人。”杜明月没好气的回道。
苏晴儿挑挑眉,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夸赞她一句,她倒好,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杜大小姐出身名门,见地自然与我等不一般。”程小野接过话茬,“我们是生意人,见到那些不尽如人意之人,自然也只能曲意奉承一般,您说是吧?”
不尽如人意之人,不就是拐着弯的骂她吗?杜明月气得脸色铁青,怒瞪着程小野。
偏偏程小野还一幅笑脸迎客的样子,让她打不得骂不得。
“你把那支步摇拿来给我看看,我要买了送人。”杜明月出气无门,便指着架子上一只步摇道。
步摇做工讲究,要求精湛,若是不细致,摇晃起来便显得呆板难看。她就是想借着步摇摇摇毛病,让程小野丢一丢脸,也好挫挫她的嚣张气焰。
“真是抱歉了。”程小野道:“您深居简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订做的。”
想挑毛病,门都没有!
“订做的怎么了?”小桃闻言不高兴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命令道:“我们小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不能要的,你快给我们拿过来!”
“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那支是不能给杜小姐的,不过杜小姐既然喜欢,可以订做一支一模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小姐怎么可能与别人买同样的东西!”小桃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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