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英。”公子辰还想说什么,倏的外面传来一句:“哎,怎么这么黑啊,蜡烛呢你特么什么时候把蜡烛给熄了”
狱卒醒了,开始骂骂咧咧的找烛台。
公子辰忙将手中的蜡烛吹熄了。
“王爷,再不走真来不及了。”浔阳郡主苦口婆心的劝道。
公子辰一咬牙齿,对原英道:“你坚持个几日,待我到了北宫,便让父王禀报皇上想办法救你回去。”说完,他转身走出牢房。临走前,他还不忘将钥匙带走,把原英牢房的锁恢复原状。如此虽然没有救走他,至少也能撇清他与越狱一事的关系,让他少受些罪。
跟着浔阳郡主,公子辰绕过各路巡逻卫兵,最后翻下城墙,到了金陵城外。
“为何救我”官道旁,公子辰正色问。
那日在云水台见的浔阳郡主,虽然知书达礼,却并不像是此时胆大妄为,敢夜闯天牢的姑娘。
浔阳低着头,披风上偌大的帽子将她整个脑袋包裹在其中,看不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许久,她低着声音道:“王爷是皇上为我亲指的夫君,夫君落难,为人妻者怎能有苟活,却置夫君于不顾的道理。”
“皇上指婚,呵”公子辰嗤笑,“郡主也知是皇上指婚,一来我们并未完婚,二来北宫与东祁联盟破裂,此婚事何去何从,郡主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又何必拿这种借口来搪塞我。”
浔阳唇角微涩,头压得更低了些,“若我说云水台一面,浔阳对王爷一见倾心,王爷可会觉得浔阳轻浮”
浔阳声音柔若丝竹,若不是夜深寂静,恐怕再远一分都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公子辰望着她被黑衣包裹的娇小身子,心中感动莫名。那日在云水台,浔阳的阳坐他对面,她的一颦一笑皆落入他眼中。喜欢并不意外,只是今日搭救之情,却令人震撼。
“郡主,劫天牢是大罪,你就不怕一旦失败会累及家人么”
“祖母曾告诉我,若是遇到喜欢的人,断不可辜负自己一片心意。为了王爷,刀山火海,浔阳在所不惜。”浔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什么,塞进公子辰手中,“王爷,此玉辟邪,还望以后王爷能带在身上。前方约半里跑,我为王爷备好了马,食物、盘缠都在行李中,趁着他们尚未发现,王爷速速离开东祁吧。”
玉佩带着丝丝温暖,传入公子辰心中。十二年前,他被救送出传世宝玉,如今又是被救,却承受别人赠玉。
“郡主,我”我并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王爷,此去北宫路途遥远,您还是快些走吧。”
“承受搭救,若来日郡主有需要小王帮忙之事,赴汤蹈火,小王亦在所不惜。”只是此心已付,恐怕无法如郡主所愿了。
拜别浔阳,公子辰向官道上走去,走了约半里路,果然看到路边树上栓着一匹枣红大马。
策马扬鞭,公子辰向北宫的方向奔去。
他离开的第二日,皇榜贴出公示,国丈成士衡勾结外臣,图谋不轨,无视君威,谋害皇后,大逆不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一大早,成士衡便被推到了午门口。
看热闹的百姓围成了山,都在等着看这位权倾朝野的国丈大人被凌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