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些年来齐国公府向来行得正,坐得直,并无其它把握落在别人手中,这次被人陷害,我想必须是朝中有心人为之。我不敢向别人求救,又听说你回北宫后替成王爷来了战场,只好一路赶来找你。”
落难之时还能想到这点,浔阳倒也算是个聪慧的女子。
公子辰眉心微凝,“你是想让本王出兵,助你救出父母家人”
浔阳闻言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再次跪到公子辰面前,“还望王爷念在此事与当初救王爷一事相关的份上,救救浔阳的家人。”
“郡主身份尊贵,还是先起来说话吧。”公子辰语气重了几分,“剑指金陵,并非易事。”
当初从东祁脱险回到北宫,恰逢北宫与东祁交战之际,父亲成王欲请缨亲率成家军来战,念及父亲年事已高,他便请命替了父亲前来。
如今战场东祁兵力后劲不足,已现颓败之势,再坚持个一年半载,他攻到金陵不是难题。
若是现在便剑指金陵,西凉不从后方偷袭还好,若是西凉再从后面打过来,到时候他前有东祁,后有西凉,保不齐就要吃亏。
可若是不打
君子一诺,何止千斤,更何况如今齐国公府一家又是被他所累,他又怎能在此时袖手旁观。
他的话,浔阳又何尝不明白。
“若王爷肯出兵相助,浔阳可在金陵城中找到内应,助王爷攻进金陵。”
“郡主,可知你这是叛国之罪”
“叛国又如何”浔阳脸上多了几分悲壮,“想我穆家世代忠贞,皇帝还不是因朱毓几句证词,凭着大臣们几名谏言,将我父亲打入天牢。此次浔阳得以脱险,全是父亲当年行善所积德报,若是不救他出来,我又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祖辈。”
见她如此坚决,公子辰不免对她也生出几分敬意。
从天牢脱身出来,她若是隐姓埋名换个偷生也不是不可,却不远万里来求他救人。拳拳孝心,令人敬佩。
思来想去,却有一点想不通。
如今一样每行一事,便如同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虽然每一步都是自己选的,却每一次都选的不由自主。就比如交赎金救人,面上是他作了主,实际上,他却是被千万将士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不得不答应赎人。这次又是如此,若他不答应,便失了德行,若是答应了,怕是有一日将会腹背受敌。
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出又一出
千夙么
“王爷”见他久不开口,浔阳焦急的唤道。
“郡主先起来罢。”为浔阳舍命救他的情义,这兵,看来是非出不可了。
传来卫兵,“传令下去,叫尉迟延与亓敏停止攻打裕州的计划,全军整顿。”
“是。”卫兵接令出了营帐。
经过两日的肃整与安排,北宫大军拔营,挥师东上。
程小野听说了消息,虽然无法理解,却也没多问。
她这几日身体不适。
为防止发生瘟疫,千夙命在人城中熏艾,整个裕州城中四处是飘着艾草的味道。程小野闻不惯,且这两日月事突然来了,她身体发虚,便躲在房中没出门,一日三餐都由暗影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