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中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片刻后,有人来将程小野与百里玉衍带进了县衙。
稳坐堂前的县令还是两年前丧了独子的鲁县令,只是县丞换成了一个白面书生。见程小野与百里玉衍来到大堂之上,却丝毫没有跪拜的意思,他高声责问:“堂下何人,见了县官大人为何不跪”
“哼。”程小野鼻孔哼出一个单音,“我程小野要跪也是跪梅县百姓的父母官,就他”芊芊玉指指着鲁原,“为官不良,草菅人命的狗官,也佩让人跪么”
“大胆”惊堂木一拍,堂上顿时鸦雀无声,鲁县令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你竟然敢藐视本官,本官先打你二十大板再说,来人”
“恐怕你那个机会了。”程小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倏的,她拨出袖中匕首,一个助跑,身子腾空而起跃上鲁原面前的桌案。欺身向前,将匕首抵在鲁县令脖子上。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等衙役反映过来,已经晚了。
百里玉衍唇角微勾,冷傲孤清的脸上沁出丝笑纹。
程小野的身手比他想象中好一些,只不过空有招式,却一点内力都没有。若是与普通人过过招也就罢了,真要遇到有武术修为的人,恐怕会吃大亏。不过不着急,内力并非一日两日能修成的,以后他可以慢慢教她。长身如竹,负手而立,却又置身事外般地望着前方。
前方,是那个被匕首抵在脖子上,吓得浑身颤抖的县令大人。
“你,你是什么人”鲁县令说话都变了声音。
“狗官,实话告诉你,老娘没什么耐心。马上交待你抓走的兵役送去了哪里敢有半句废话,老娘现在就宰了你”程小野手上一个用力,匕首便在鲁原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啊”鲁原疼得直叫唤,身子一个劲的向后躲,紧紧贴在椅背上才停下来,“姑娘手下留情,我说,那些服兵役的都被送去庆州了。”
“押送兵役的人回来没有”孟荼半路被抓,那么江氏便是被押送兵役的官兵打死的。如果他们回来了,她先报了江氏的仇再说。
“还没回来,庆州路途遥远,他们又是步行上路,要月半才能回得来。”鲁原答。
“狗官,若是我儿有个什么闪失,回来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程小野一脚将鲁原踢到了桌子底下,跃下桌案她便向百里玉衍小跑过来,“果然不出所料,我们去庆州。”
说着,她拽着百里玉衍匆匆向县衙外走。
他们一走,县丞立刻将鲁县令从桌子底下扶了出来,“鲁大人,您没事吧。”县丞看到他脖子上鲜血淋淋地,立刻大叫大嚷起来,“来人,快来人,去给大人请大夫来。”
“请什么大夫”鲁原伸手捂着脖了上的伤,“刚才那两人,是哪儿冒来的”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衙门里来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人,我看那女子有些眼熟,像是芙蓉巷漱芳斋的女掌柜。”一个衙役站出来回答道。
漱芳斋不就是那个做首饰的铺子么鲁原眼珠子转了两圈。
一个做买卖的女人也胆敢跑到县衙里若事,鲁县令一拍惊堂木,指着程小野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来人,给我追,找不到人,便去查封她的漱芳斋”
“是”衙役得令,呼呼啦啦一群人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