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雪带着母仪天下的尊贵笑容,也抬手示意了一下,“免礼。”
谢过皇后,又拜了现场其他人,以及评委席上的诸位大员。拜了整整一圈,她这平身站了起来。
与她在现代参加过的无数设计比赛截然不同,在这个破古代还得跪完这个拜那个,站在舞台上感觉自己渺小的像是一只白蚂蚁,周围站了无数只庞大的食蚁兽,分分钟要被吓趴下
还好她心理素质有够强悍
太监将编号一百零七的竹筒拆开,拿出画稿递了过来。她只顾得上伸手去接画稿,却没有注意到下面两道惊愕的视线。
“她是”舞台正下方,镇北王妃凤千月瞠目欲裂,紧盯着台上的女子。
这女子是她前些日子拜访完皇后,从宫中出来,在宫门前遇到的那个。那时一恍而过,她只看到一个背影,还不是十分确信她的相貌。
此时再见,整个人都被惊到了
她与当年那人简直是太像了不只是长得像,就连言行举止都分毫不差,而且她又是北宫氏,要说这是个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你竟然还活着”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眸光悠然转向自己的姐姐,凤千雪脸上带着极力掩饰的惊悸,端起桌上的酒来举向北宫怀柔,“皇上,难得您陪臣妾一回,这杯酒,臣妾敬您。”
北宫怀柔未发现异样,端起酒一饮而尽。
没有人注意到,被惊得忘了收回下巴的,还有上官将军的夫人白玉兰。
她便是当年的兰妃,悦王妃的妹妹。
当年在梅县惊鸿一瞥,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找到岳远峰夫妇她才知道,他们这些年一直隐居在宋镇。可是她是怎么突然从东祁来了北宫,又如何来跑来参加这个比赛的
惊诧的目光投向北宫朔,要是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还能有活路么
还是
倏的想到了行么,她惊恐的望向北宫雪,差点失声喊出来。
“母亲,何故惊慌”幸好上官云雀发现她的异样,出声拦住她,才没让她当场失态。
“无事,无事。”白玉兰恢复了笑容,却如何也掩盖不住眸中的慌乱。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宫,而且还是在皇庭之中
“这不是我的画稿”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白玉兰的思绪,她抬眸向北宫雪看了过来。被这个声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这边看了过来。
鸦雀无声的赛场霎时变得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是公子辰。
负责竹筒的太监闻言,七魂掉了六魄,匆匆忙忙的拿着竹筒走上前来,“没弄错啊,这可不就是一百零七号么。咱家就是眼神再不好,这数还是认得的。”
“编号是没错,可这竹筒内的画稿,并非是我作品。”北宫雪将画稿亮出来。
画稿上是一对玉佩,从细节方面能看出作者是用了心的,但是从设计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作品,绝没有可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
台下已是议论纷纷。
“听说画稿收上去一直有专人保存,你说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拿不了奖,所以现在不认了”
“那有谁知道,原画如何我们又没见过。”
“我听说漱芳斋的掌柜首饰做得一流,不会出此下策吧”
“皇上皇后都在,她一个开首饰铺子的庶民,哪来那么大胆子。”
台下众说纷纭,评委们一个一个黑了脸。
“北宫雪,这画稿交到京兆府之后,可是经过封存才送到皇宫大内的。你说这不是你的稿子,莫不是你觉得有人在皇宫内给你调了包么”负责保管画稿的太监厉声问道。当着皇上的面说比赛画稿出了问题,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玩忽职守么
“公公多心,民女并无此意。”北宫雪不卑不亢,“此画稿,的确不是民女交到京兆尹府上的那幅。”
“不是说皇宫内出了问题,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画稿在我京兆尹府出的问题”京兆尹大人刚好在场,见皇宫内的管事要推脱责任,便想着先将自己择干净再说。
“民女不敢。”
“北宫姑娘,你说这幅画稿不是你的作品,你可有何证据”公子辰站出来解围。
此时,坐在台下看戏的北宫怀柔扬唇一笑,对着凤千雪开口说道:“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胆识,当着朕的面被这么多人责问,竟然也不慌不忙。”
“证据没有,但民女可以现场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