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雀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地上穿戴也算是上乘的妇人,“是你自己招,还是我命人查实后,通知到清平父母。再让他们亲自来问一问,他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秦嬷嬷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萎靡之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我说……”
那个清平,的确是她的侄子。
清平是个普通的银匠,平日里靠给人化碎银子打粗糙首饰为生。听闻皇宫举办首饰设计大赛,他便报了名参加,但因自己的水平不高,便来求她帮忙。
为了帮侄子赚一些名气,秦嬷嬷答应了。
借着帮参赛女子更换衣服的便利,她记住了几个参加女子的编号。本是想找个名气不是太大的换了稿子,让清平初赛胜出,提一提名气便可。毕竟她也知道自己侄子是个什么货色,差别太大了,她也怕出事。
巧就巧在北宫雪不知门楣高低,在更衣时对她不敬。
于是,她命人在比赛开始前,偷换了北宫雪与清平的画稿。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北宫雪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当场将自己的稿子重画了一遍。她怕东窗事发,便嘱咐清平赶紧离开,结果走了半路,被凤千月派来的人下了杀手。
她下毒给侄子报仇,被赶来的上官云雀逮个正着。
她是凤千雪入宫时从娘家带来的奴婢,凤家又对秦家有恩,她自然不能出卖主子,一个人将罪责全扛了下来。“皇上,都是老奴的错,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与皇后娘娘!”
说完,她猛的一头撞到了旁边木桩上,“嘭”一声,血光四溅。
她身子软软的躺了下来。
“嬷嬷!”凤千雪大叫一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一步,牺牲掉的,竟然是多年以来对她忠心耿耿的秦嬷嬷。然而她根本顾不上悲痛,方才她口口声声逼着北宫雪认罪,还找了人来落实她的罪行。若事情没有转圜,皇上定然不会过问,可到现在这一步,秦嬷嬷又是她的亲信,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定然会疑心。
思虑片刻,她委身向北宫怀柔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教导无方,才使得宫中女官目无尊卑,污了皇上的眼,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秦嬷嬷出自凤家,乃是凤家没有教好她,千月做为凤家人,愿与姐姐同罪,请皇上惩处。”凤千月走到北宫怀柔面前,在凤千雪身边跪下来。
一副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的二十四孝妹妹样。
白玉兰低头不语,却也知道姐妹两人的心思。十几年前,她便是被她们设计陷害,才被赶出皇宫,成了今日的上官夫人。
说不恨,是假的。
“皇后不必内疚,一人老奴才,拖下去埋了就是了。”北宫怀柔无所谓的拍拍手站起了身。阴鸷的眸扫过在场的诸位官员,最后落在迎春与张一身上,“你等两人不思上,却为了几两银子来陷害别人,留着你们何用?来人,拖下去乱仗打死。”
风轻云淡的语气,却是决定着生死。
迎春与张一一听慌了神,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上来几个侍卫,左右开弓,架起二人便走。
“皇后娘娘。”张一惊慌失措的想去抓凤千雪的衣服,却抓了个空,被侍卫拖着就走。
“皇后娘娘我可一直是为您效命的,您快救救我啊!”张一并凄厉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凤千雪面无表情,权当听不见。
没多久,传来板子噼里啪啦打在身上的声音,伴着阵阵凄惨的嚎叫。
杀猪般的声音让北宫雪寒毛倒立,要不是刚才上官云雀将秦嬷嬷带了来,现在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思及皮,她看向上官云雀与白玉兰的眼光,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四目相对,上官云雀高傲的一扭头,倒是白玉兰,还给她一个友善的笑容。
“你叫北宫雪?”北宫怀柔忽然对着她开口。
北宫雪的思绪被打断,低头道:“是。”
“好,既然清平已死,又还了您清白,那你便将这幅作品打出来,拿下次比赛呈给朕鉴赏吧。”说罢,别有深间的的眸光扫向凤千雪,“折腾这么久,朕也累了,皇后陪朕回宫罢。”
“是,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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