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位族长占算后,没出三日,就有一个身高数丈的伟岸之士来到东蒙国。
那人自称奉夏王崇伯禹之名,向颛臾索要河图,行事霸蛮无理,两边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来颛臾氏撒野啊!”
说到这里,东蒙主摇了摇头,继续道:
“根据故老口耳相传,那强人武力绝伦神通盖世,赤手空拳连伤七位长老。0到后来,族长亲自出手斗了半日,却还是未分胜负,拿他奈何不得。”
“到最后,那人便道:颛臾氏古神之后,以众凌寡,战而不胜,天下共笑!族长听了这番话,也只得罢手谢罪,又款待那人多住了一日。不料当夜,那人趁着众人睡熟私闯策府,偷走了河图,扬长而去。”
风隐听到这些后,面上表情并无异样,但心里却颇为震惊,甚至有点儿遗憾。
惊得是,天下竟有如此放肆无耻之人;遗憾的是,此人有如此勇力,自己却不能与之交手。
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手,如果遇到这种人,是否能有一战之力。
他问东蒙主,“祖神不是早就推算出,会发生这件事了吗?怎么后来还是让人得逞了?”
听到他这么问,东蒙主叹了口气,“其他祖先一直以为,这件事是天意难违。而我等则是因为时机已到,解读了祖神千年前留下的文书才知道,他老人家早就料到圣物必然会被盗,才会不做打算,任由那强人盗取了去。”
“不过,”东蒙主皱起眉,“这事过去数月之后,南方传来消息,听说那人被崇伯禹斩杀于涂山之野,圣物河图从那之后便不知所踪。”
“涂山之野?”风隐想了想,问道,“那强人莫非是……”
东蒙主点了点头,“不错,他正是封嵎之山的守护神,防风氏。”
传说,庖羲祖神曾严令禁止,国中上下不得寻找遗失的圣物,并留下书册,让子孙在千年之后方可开启,族人虽不解其意,但依然听令行事。
而自从防风氏死后,直至现在,这千年之间,世上缕缕有河图现世的消息传出,商周诸王无不以此为珍宝,收藏炫耀。
东蒙主感慨道,“他们收藏的都只是副本罢了,原图在何处,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找到过。”
风隐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东蒙主正好瞧见,便对他解释起来。
“一来祖神禁止后人搜寻,而来这河图乃上古至宝,我等的法力并不能推堪其所在。再加上时过境迁,这事儿也就被族人淡忘了,直到今天,这份古训被解开。”
原来,跑羲祖神早就知道,河图会随着防风氏一同葬在坟冢之中。
事情原委差不多已经讲明,几个长老围了过来,“如今千年已过,正是要将圣物取回的时机,根据祖训所言,能够完成这份遗命的人,就只有你了!”
听着这些话,风隐的目光从一众长老脸上滑过,最后看向东蒙主,“舅父,我只确认一事——完成这个遗命,就能抵消我母亲的罪过吗?”
东蒙主长舒一口气,郑重地对他说道,“我保证,只要你完成此事,漪儿就能重获自由。”
他将两手拢在袖子里,对众人躬身行礼,“风隐领命。”
众长老欣慰的笑了起来,随后递给他一片玉简,“祖神遗训中最后几句,我们无法断定究竟是何意,现将它刻在这简上,由你自行领会。”
风隐接过玉简,收进袖中。
“风隐,走之前,记得去看看你的母亲。”说罢,东蒙主对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
等到众人离去,神殿内只剩下东蒙主风灈,以及飞龙氏长老风渊。
风渊盯着众人的背影,问道,“尊主,你真忍心让他去冒这个险吗?”
风灈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呢?为何要将风隐卷入这件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