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姬桓抬头,只见缙黎等人都齐齐盯着他。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祭坛中,此刻正单膝着地,一手握剑,另一只手砸在地面上,拳头下面还有一个不小的坑。
“你们……”他站起身,低头看了看。
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衣服也整齐妥帖的穿戴着,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风隐瞄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古怪的愣在原地,只觉得这山洞越发诡异了,于是催促道,“此地果然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祭坛的北面也有一条通道,几人顺着这条路走出山洞,然而外面又是一个迷阵。
缙黎握了握手里的剑,难道又要手动劈出一条路来吗?
风隐抬眼在周围扫视一圈,若有所思,“若真如这大胡子所言,荆楚屈氏路过此处,荆楚一带的阵法,大多以荆条为介。”
缙黎依照他点出的方向,烧掉了几处荆条,树群慢慢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
破开结界走出去没多远,几人见到夏耕正站在他们前方,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秦世甫嘀咕起来,“怎么又遇见他了?难道咱们又迷路了?”
“不,”风隐摇头,“他是在这里等咱们。”
“他身上不是有看不见的桎梏链着吗?”归婵疑惑道,“怎么从山北跑到山南了?”
缙黎笑了笑,“毕竟人家是山神,就算被锁住了,大概也是能在这霍山的范围内自由行动吧。”
确实如缙黎所言,那无形的铁链把夏耕束缚在了这座山中,在霍山中,他是总领一切的山神,却不能踏出这山峦一步。
“不知将军等在此处,可是有要事相告?”
夏耕扬手一挥,每个人的手中都多出了一个酒杯,他提着酒樽给几人一一斟满酒后,又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姬桓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夏耕将军说,‘一杯壮行,勿复多饮’。”
他说完,皱着眉头看了对方一眼,特意等在此地,难道只是为了给几人赠酒践行吗?
但是这话姬桓并没有问出口,只是抬头将酒一饮而尽。
刚喝完夏耕的酒,耳边就想起了他低沉的声音,“丈夫出言,其诺如山,刚直如铗,折而弗弯。”
姬桓抬头看了看其他四人,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像只有自己听到了这句话。
拜别了夏耕之后,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走,镇岳剑已经恢复了正常,姬桓挽了个剑花,把它收了起来。
缙黎瞥了一眼镇岳剑,“折腾这么久,也不知道少主你的剑是怎么回事,难道和那个祭坛有关系?”
姬桓摇摇头,“罢了,这些事情就由他去吧,咱们还是回太华山要紧。”
“是啊,再不回去的话,你们那位太祝公的情况……”归婵皱起眉,回去之后她得抓紧时间准备丹药。
“太祝公?”秦世甫听到三人对话,心思一动,“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七八十岁的年纪,举止癫狂又嗜酒如命,道法通神,身边还跟着一头白虎?”
前面几条都符合,不过你说的白虎,”姬桓回忆了一下,“我们并没有见过。”
“说起来你和太祝公的性格倒是挺像的,两个人都那么好酒,而且……”缙黎想了想措辞,“而且都那么不拘小节。”
秦世甫微微皱眉,“那位太祝老头子是不是司巫一脉,名叫司巫偃?”
见到二人点头,他喃喃道,“他怎么会病了?别人我可以不管,但若是他……”
秦世甫叹了口气,看向四人,“接下来的路,鄙人又要与几位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