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剿匪之事未定,不可大张旗鼓,且根据制大夫定下的规矩,关令要与将士同食同宿,不便备私炊。
除了酒水外,这里也没有什么上等的饮食可以招待,是以,制大夫只让人准备了几样简单的饮食。
饭菜端上来,只有几根腌菜,一碗汤,还有一份被烤老了的肉炙,制大夫亲为添馔,为三人盛了满满一碗黄米饭,以表歉意。
虽然这些食物在制标嘴里是粗茶淡饭,但是对于经常在野外风餐露宿的三人来说,有饭有汤,也算是丰盛了。
特别是缙黎——因为姬桓的存在,使他对食物的最低标准有了不同的理解,大大拉低了对食物的接受下限。
所以这顿饭对他来说,比粗茶淡饭的标准能高出不少。
几个人吃着饭,制大夫在一旁嘘寒问暖,对于他问的事情,三人也尽可能的知无不言。
不过制大夫也问不出什么玄奥的事,最多不过是各地的奇异见闻。
至于某些不能让平常人知道的事,也就是缙黎随口说说,制大夫听过便罢。
说道这位制标制大夫,特别符合缙黎心中对春秋时期古人的认知——为人谦和有礼,进退有度,洁身自好,而且还没什么心眼儿,实实在在的好人。
席间有姬武作陪,说说笑笑插科打诨,在旁边穿针引线,但凡姬桓有什么不能回答或者不想说的,姬武便把话接过去。
这接风洗尘的宴席并没有持续多久,见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制大夫起身,略有歉意的说道,“在下尚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多陪了。”
这话其实相当于送客了,毕竟又不能让主人家真的告辞。
四人知趣,不好多留,便离席退出营帐。
将士们早早寻了土房给几人当做下榻之所,这会儿将他们带了过去,恭恭敬敬交还了的武器。
三人安置好后,姬武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想在此地待上几日,还是明日就走?”
不过没等他们细想,姬武已经自问自答起来,“这制大夫是个好人,可惜啊,他不懂治兵打仗,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兵都是什么样子……”
他摇了摇头,“我打算帮他一把,将这处的匪患平了。”
随即又转头问姬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
姬桓按了按眉心,盯着自家兄长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这事与虎贲有关?”
听到他的话,姬武笑了起来,“明天再带你们去看,现在太晚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说完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离去。
目送人离开,缙黎转回身,看风隐又在擦他的寒云玉笛,“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风隐把笛子凑近火光,眯起眼睛看了看,“话多了还怎么看戏?”
次日清晨,三人早早起身去见了姬武,后者带他们去关令大帐见幸存之人。
一般的贼寇,不过是强掠图财,极少害命,面对百多人的商队,更是不可能去打劫的。毕竟若真要动起手来,双方火并,指不定哪边死伤更惨重,得不偿失。
但是这伙人却不一样。
根据幸存者所讲,贼寇中有人善弓箭,有人短兵相接,有人以长兵器格挡,还有人驱车将官道退路截住,他们之间还会用哨声互相联络。
这些人的配合使得商队护卫跑都没又地方跑,进攻颇有章法,怎么看都像是正规军对战的打法。
缙黎想了想,还是有些疑问,“这种做法确实不像一般的劫匪,只是正规军那么多,如何断定是哪支队伍?”
姬武料到几人会有此问,击掌命人呈上了几样现场遗留之物。
姬桓走上前拿起其中一把剑,只看到剑柄上刻着一只奔腾的虎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