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离开沈晨阳的住处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回到公寓之后，仍毫无睡意，她站在窗口，向外眺望，夜静寂消沉，如涂墨色，只有空中依稀的星光在流转攒动，地平线虽浑浊不清，仍能感觉出来一股活跃的力量正要喷薄而出。

破茧成蝶，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拉了一下衣襟，顾小满用力推开了窗口，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地吸一口，情绪瞬间被撩动，好像这样的夜，表面的安静中，有一丝波澜涌动无法平息。

待第一缕晨光乍泄开来的时候，顾小满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背包出门了。

“麻烦找一下沈总。”顾小满徒步走在熟悉的小巷里，拨打了沈夕月曾经留下的办公室电话。

接线员询问顾小满是不是有预约，沈总很忙，没有预约，她不敢打扰。当顾小满说到了自己是沈晨阳的朋友时，接线员没敢做片刻耽搁，直接把电话转到了沈夕月的办公室。

“晨阳怎么样了”沈夕月接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弟弟，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很紧张。

“他没什么大碍，很好。”顾小满回答。

“顾小满”虽然小满没报出身份，沈夕月还是听了出来，似乎她对顾小满很关注，记忆也深刻。

“不知道沈总有没有时间，我”

“有。”

沈夕月急切地回应了她，顾小满感到有些意外。

“周六的火车，我中午能到”

“不用坐火车，我会亲自来找你。”

“那，好吧。”

顾小满捏着手机，觉得沈夕月的表现有些太主动了，出乎她的意料

“小满，以后直接打我的手机就行，不管我多忙，都会接你的电话。”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特权，沈夕月却把它给了顾小满。

通话结束之后，顾小满的眉头仍紧锁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怪怪的，好像沈夕月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样

甩了一下头，小满收了手机，中心医院的大门已经呈现在眼前了。梁记的尴尬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之中。

“顾医生，早啊。”有人和她打着招呼。

“早。”

顾小满刚回应了一个同事，便有其他同事经过和她打招呼，甚至有主动走上来的，和她闲聊攀谈，热络异常，这是从前不可能出现的状况。

无疑，这种热络搭讪，是因为沈晨阳。

一夜之间，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中心医院的大金主沈副院长当众亲了顾小满，他们的关系怎么样，还用问吗

至于冷涛，大家都明白了，那只是一个谣言而已。谁会放弃又帅又多金的男友不要，跟了一个离婚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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