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深深地,毫无保留地爱着,这份爱,不比左岸少一分。只是他没在最恰当的时机和她相遇他比左岸迟了一步。
“我会等你小满,一直等”
他会坚持下去,既然生命是左岸给的,他就要将左岸的爱延续下去。
顾小满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试图让自己学会放弃,学会遗忘,却怎么都做不到,每次停止下来,就会想到左岸,被痛苦纠缠。她只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生活虽然渐渐步入正轨。可她对色彩的感觉还是那么差,以至于无法进入手术室给患者进行手术,只能坐门诊看病。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年过去了,顾小满也年满三十岁了,一个尴尬让人着急的年龄。
“小满,爸现在给你下最后通牒,要么马上答应沈晨阳的求婚,要么去相亲,找个男人结婚。再这么耗下去,谁还敢要你,三十岁什么博士,博士学位怎么了女人的学历,有几个男人稀罕的,该剩下,还是剩下了。小满,爸知道你的心里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左岸,可放不下又怎么了,他能回来吗你得好好善待自己,不然等我老了,去见了你妈,怎么跟你妈解释”
顾建城絮絮不止地唠叨着,顾小满的耳朵要起糨子了。
“你愿意这么耗着,人家沈晨阳愿意等你吗他姐已经找过爸好几次了,让我劝劝你,小满,听话,沈晨阳再好,也得有个底线,人家沈家还要后呢。如果你再固执下去,等他看上了别的女人,就鸡飞蛋打了”
“沈夕月已经给她弟弟物色对象了”顾小满放下了筷子。
“这,这怎么行你得去找沈晨阳,明天一早不,得马上去”顾建城急了,让小满立刻去找沈晨阳,把婚事答应下来。
“我累了。”
顾小满不想听爸爸继续唠叨了,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满,小满,你听爸爸说”顾建城觉得好无奈,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忘了那些事,该死的车祸,毁了一个左岸,也毁了自己的女儿。
房间里,顾小满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抬起眼眸,看着桌面上的三本日记,大约有半年的时间,她没碰过它们了。
手伸出去,又胆怯地缩了回来,她竟然有些畏惧在左岸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每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日记本,就恍惚地好像看到左岸坐在这里,修长的手指在日记上翻过,一页页地看着
两年的时间,左岸影子一直没离开过她,她甚至相信,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日记本再次被翻开,往事瞬间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泪水滚落下来,模糊了日记上的字迹她越看越沮丧,越看越悲伤,直至身体感到虚弱无力,趴在了桌子上疲惫睡去
顾小满睡得很沉,很久,脑海里浑浊得只有挣脱不开的黑暗。
“啪”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头上,痛得她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清醒了,抬头吃力看起,强烈的阳光直射过来,让她一时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打架有你,起哄有你,学习就不见你冲上来,上课还敢公然睡觉顾小满,要睡觉,回家睡去”
这是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是谁了。
光线仍旧很刺眼,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展越呢又逃课”那个声音又严厉地响了起来。
“老师,展越上学的路上裤子破了。”
耳边传来一阵哄堂大笑,顾小满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这是梦吗展越的裤子是她当年撕破的,害得展越中途跑回家换裤子,物理课缺席。
刚才的声音是物理老师
难以置信的梦幻场景,顾小满低头看到了桌子上的粉笔头,刚才头上的痛楚,是物理老师打了她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纸是白色的,书是绿色的,她的手是粉红色的,什么时候,她的视觉恢复了还有顾小满惊喜抬眸望去,看到了黑板,还有正在发火的物理老师。
曾经那么让顾小满不喜欢的面孔,此时变得亲切了起来。
物理老师不是去年退休了吗头发花白,还拄了拐杖,可现在,却精神抖擞地站在讲台上,对她怒目相视。
斜四十五度角她忐忑看去,竟然看到了左岸,大家都在起哄大笑,只有他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目视前方。
这个场景实在太美了,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她欣慰地不愿醒来,也只有梦中,她才能看到左岸,这样专注地,目不转睛,深情款款的望着。
“顾小满,你站起来”物理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顾小满仍呆呆地看着左岸,既然是梦,她就要多看一眼,谁知一个粉笔头再次打来,打在了她的脸上。哎呦一声,顾小满大叫了出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