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述律平观察周围情形,心里对局势发展进行深入分析的时候,萧阿古只实在忍受不住,大喝一声,坐下马匹和手中弯刀如同狂风一般,径直冲向了刘仁恭父子。
刘仁恭见来者不善,先是吃惊得将身子往后仰了一下,随即拉紧了马缰绳,指挥左右道:“拦住!拦住!拦住!”
刘守光毕竟年轻,胸腔中蕴藏着一股子热血之气,更为重要的是此时自己这边兵强马壮,已经将对方团团包围了。他横刀立马,嘴角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说道:“拦住他!拦住他!拦住他!”
幽州兵马都是大唐最精锐的士卒,而且步兵、骑兵、刀兵、枪兵、弓箭兵,各个兵种能够很协调地配合作战。
在最前面拦截萧阿古只的是长枪兵,长枪兵中间穿插着大刀兵,刘仁恭前面还站立了三排弓箭兵,这么里外三层,简直如铁桶一般,瞬间阿古只身上已经中了两箭,却根本冲不到刘仁恭身前。
“阿古只——”述律平见弟弟受伤,忍不住高呼道。
耶律阿保机没有作声,而是仔细观察了附近的形势,忽然大声说道:“述律平、阿古只!你们跟着我,大家一起冲出去!”
众人眼看着萧阿古只冲不到刘仁恭面前,如果再耗下去,对方只要稍微发力,契丹可汗和大妃,很快就会被消灭。
随着契丹可汗一声大呼,他自己率先拉住马缰绳,调转马头,朝着正北方向奔驰而去,述律平的一只胳膊紧紧地搂住了儿子耶律倍,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镔铁弯刀,打掉了不计其数的冷箭和斜刺过来的长枪,紧紧地跟随在耶律阿保机身后。
“阿古只!我命令你殿后,保护大汗和我突围!”述律平叫着弟弟的名字说道。其实,女人如此做,主要是为了给这员虎将一个明确的方向,免得他再莽撞地往最危险的地方冲锋。
阿古只听了姐姐的话,朝着刘仁恭父子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便宜了你们这两个恶贼!”说话间,他已经护卫在姐姐身后了。
“别让他们跑了!”刘仁恭胸有成竹地笑着,一边向儿子刘守光下命令,一边对韩先生说道,“先生妙计安北疆!真乃本王的张子房呀!”
韩先生看着深夜中狼狈逃跑的耶律阿保机夫妇,心中无限感慨且酸楚,他深深地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生在夷狄众多的草原,或者耶律阿保机夫妇没有生在华夏九州,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追随明主,创建一番基业了。
“大王谬赞!”韩先生在马上向燕王拱手道,“都是大王天命所归,才能雄霸北疆,我等不过是效些犬马之劳罢了!”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他讨厌好大喜功的燕王,厌烦谄媚阿谀,鄙视道德败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幽州节度使就喜欢听奉承的话,既然现在跟着人家谋生,不顺着人家,恐怕是不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仁恭仰天大笑,满脸的得意和满足。北疆的各部落中,如今最为强大的便是契丹八部,耶律阿保机便成为了燕王的心腹大患,而述律平那个小娘子,更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眼看着计划很快变为现实,他心里怎么会不高兴呢?!
契丹可汗冲锋在前,周围的燕兵左右围堵,刚冲出去一层,马上又涌上来两层、三层,简直是铜墙铁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