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人群中,一个骑士骑着一匹骏马,威武雄壮地来到了众人面前,与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对峙而立,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乌虎里?!”萧阿古只试探着往前,黑夜中看到对方的大致形状,又听了对方的声音,说道,“你是乌虎里——”
“不错!正是你爷爷!”乌虎里冷笑道。
“乌虎里!看老子一刀劈了你!”萧阿古只被人羞辱,气得大骂着,一边抽出腰间的弯刀,一边两只腿用力在坐下马的肚子上用力一夹,朝着乌虎里攻击过来。
“阿古只!”契丹可汗镇定地说道,“先不要动,让我们看看乌古部的汉子们想要干什么!”耶律阿保机之所以如此,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对方明显人多势众,自己如果凭借三千疲兵硬拼,恐怕要吃大亏;另一方面契丹部和乌古部同样是草原民族,面对中原王朝,彼此之间总要有个照应吧。
“乌虎里!实话告诉你,我们今晚被幽州士兵袭击,目前损失不明,我们想要到木叶山中暂避敌人锋芒。”耶律阿保机诚心诚意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拦在半路上,用意如何?!”
乌虎里在黑暗中看了看述律平,胸腔处不免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微微吐了一口气,说道:“耶律阿保机,乌古部与契丹部历来仇杀不断,我在半路上拦住你,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韩知古朗声说道,“乌虎里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唇亡齿寒’一词吗?!刘仁恭打垮了契丹,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你乌古部!如果你觉得自己部族的灾难还没有来临,那么就请与我们决一死战,如果我们胜了,自然是你死;如果你胜了,杀你的人便是刘仁恭!”小奴隶读过很多书,大脑里存的知识多了,运转起来明显比别人快很多。
“是呀!乌虎里!”述律平语重心长地说道,“面对中原王朝的袭杀,我们草原部族本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呀!”
述律平不说话还没有什么,话一说出口,乌虎里心里憋着的嫉妒、愤懑、诱惑等等气息,快速地聚拢在一起,在草原强盗的胸腔里凝结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胡说!纯粹是胡说!”乌虎里咆哮道,“我今天放你们过去,契丹八部得以苟延下去,不日就会变成草原最强大的部族,到时候你们能饶过我吗?!”话虽然如此说,乌虎里的心里,其实想着的是述律平。如果这个女人现在走过来,答应和自己共度余生,乌虎里绝对会放了面前这群“丧家之犬”。
“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办?!”契丹可汗听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知道今天难免有一场恶战。
“你们现在放在武器,契丹八部从此成为乌古部的一部分!”乌虎里话说得客气,实际上是要吞并契丹八部嘛!
“哼哼!”耶律阿保机冷笑着,轻轻地、庄严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毫不客气地说道,“契丹男人,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说完话,他忍不住看了看骑坐在妻子马上的儿子,他还小,但也是个契丹男人。
“既然如此,咱们就只好弯刀相见了!”乌虎里咬着牙齿,气势汹汹地说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木叶山下,就是你契丹可汗的埋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