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近来先是占了渤海国的云上三城,还在此次草原征战中获利,更为重要的是,听说他和梁王、汴梁节度使朱温关系密切!”述律平平心静气地说道,“我们草原夷狄之人也还好说,如果惹不起,茫茫草原比大海还要广阔,我们就躲起来,大哥与他同为大唐臣子,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个贼人呀!”
女人的一番话,在本来就疑心重重的李克用心中,再次掀起了波澜。刘仁恭发家之前,曾经依靠过李克用,李克用也一直没有将对方怎么放在眼里,或者说是疏忽了对方,而对方则悄悄地不断壮大,看幽州如今的发展形势,大有与河东、汴梁三足鼎立的气势了。
“刘仁恭老儿!”李克用嘴里嘟囔道,“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人!”
“是呀!大哥说的是!”耶律阿保机添油加醋地说道,“我见燕王入侵草原各部,多以抢夺马匹、人口为主,悄悄地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壮大力量,而且听说他抢夺渤海国的云上三城,目的就是掌控渤海与大唐之间的交通要道,以便将来胁迫渤海国帮助自己逐鹿中原!”这些话,其实都是小奴隶韩知古说给契丹可汗听的,如今耶律阿保机转述过来,目的就是增强李克用的疑心,引导他将矛头对准幽州,这样的话,原本河东将士也准备来草原分一杯羹的结果,就是从刘仁恭的碗里分了,契丹也可以避免再次被劫掠。
晋王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如果说劫掠草原得到一些便宜还好说,勾结汴梁节度使朱温,占领渤海国云上三城,意图逐鹿中原,可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李克用的手轻轻地摁在了腰间的宝剑上,龇牙咧嘴地说道:“贤弟放心!只要有大哥我在,一定不让刘仁恭老儿得逞!”
契丹可汗夫妇这边稳住了晋王李克用,另一边萧敌鲁和韩知古两人也寻找到了刘仁恭的营地。
韩知古作为契丹可汗的特使,刚走进刘仁恭的帐篷,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爬行而前,来到刘仁恭面前,磕头如捣蒜般地高呼道:“夷狄小臣拜见天朝燕王陛下,燕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奴隶的这一行为,不仅将帐篷内的众人惊住了,也使和他一同出使的萧敌鲁大吃一惊。
“什么话呀!”刘仁恭满脸堆笑地纠正对方道,“你们这些夷狄之人呀!真是没见过世面。在我们大唐,只有天子才被称为陛下,才能万岁万万岁呢!像我一个藩王,也就是殿下千千岁就行了!”
“小臣失礼!小臣失礼!请殿下千岁见谅!”韩知古装出一副笨拙无知的样子,禀告道,“不过,晋王、河东节度使陈兵草原,小臣去拜见时,他可是让呼的陛下万岁呀!”
“哦——他没有说我什么?!”刘仁恭眯缝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契丹特使。
“他说——他说刘仁恭老儿何德何能,早晚幽州是我李某人的地盘!”韩知古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一切都是韩知古的计谋,经过一番操作,如今幽州与河东两个节度使互相敌视,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而且两支军队开始气势汹汹地相互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