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牛氏说:“一表三千里!两家上辈人都好多年没走动了,现在我可没脸看见高枝,就腆着脸攀远亲!”包中成丢下一句“妇人之见”,便带着贡品鞭炮纸钱去给郭敬祖烧纸。包中成边烧纸边趴在郭敬祖的坟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戚戚哀哀,比“孝子”还像孝子。
包中成哭完对郭修安说:“三表哥,我是你老表包中成,这些年小弟我缺礼啊!牛家庄牛三两是我老岳丈……”
郭修安这才明白,哭坟的包中成是哪路亲戚。包中成说他在县衙当差,以后有什么跑腿动嘴的事情,到县衙只要说找包采办便错不了。郭修安便陪笑应承。
好容易祭祀完,包中成才悄悄问郭修安:“三表哥,咱家跟总兵周大人既然是至厚亲戚,就让我也沾沾光,下次你带我去见见周大人中不中?”
郭修安终于明白包中成为啥来哭坟。他有点为难的对包中成说:“中是中,不过听周大人说,这几年剿匪他没少得罪趟将狠人,这些趟将刀客你是知道的,都是些儿欺软怕硬的二愣子,专挑咱们这些亲戚下黑手。你不怕半夜被人敲了杠子套了麻袋填了井?”
包中成说:“那悄悄引荐一下吧?”郭修安说:“那你先在家等信儿!”
包中成等了两个月,也没等到郭修安的引荐,他便跑到镇衙攀亲戚。包中成还没介绍完自己,就被衙役啐了回来:“好狗还知道不侍二主!周大人要是有你这个舌头够得着屁眼子的亲戚,早就活活气死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的包中成,灰溜溜的缩回去。他越想越想窝火,但不敢怨恨镇衙的衙役,便把这笔账记在了郭修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