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又笑成一团的村民,牛恒山对郭修安说:“修安哥,咱这土张飞隔着院墙跟衙门的曹奸臣打哑谜,里面的老爷们会不会也会错意?”
郭修安说:“咱们只围衙不闯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里面的官老爷,咱们只想要咱儿的锅盔,不要他们的江山!所以啊,天亮之前咱们要给各村的社长们再交代一遍,围衙不闯衙,分寸一定要拿捏准!”
第三天早上,围衙的村民们发现身边多了许多浆饭干粮。郭修安对乡民们说:“这肯定是城里的百姓半夜送的!大伙儿这几天睡大街,吃干粮,没有一丁点扰民,城里人也服气(佩服)咱们,这是悄悄支持咱们抗捐!”
郭修安越说越激动:“围衙不单为咱自个儿,也是为城里的百姓抗捐!大伙以前总说城里人瞧不起咱乡下人,现在城里人也高看了咱们三分!大伙吃点干粮垫垫饥儿,今天继续叫门,里面的官老爷们也快撑不住了……”围衙的村民有了吃喝,再也没有人打退堂鼓了。
县衙内的于守林的确撑不住了。于守林让衙役们把眼睛瞪得溜圆儿,将衙外抗捐百姓的一举一动都随时给他通报。当听到村民撑不住准备回去时,于守林说:“自古民不跟官斗,我要是斗不过这帮白脖儿(目不识丁的人),这个知县我算白当了……”
当一早听到城里百姓悄悄送干粮支持抗捐时,于守林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城里这帮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儿,也跟着胳膊肘往外拐?”当早上看到衙役端上来的稀粥和黑面窝头时,于守林气的掀了个底朝天。衙役委屈的说:“老爷,刁民围了衙门,出不去也进不来,衙门也快断顿了……”于守林只好又捡起窝头往嘴里塞……
知府衙门也好不到哪儿去。商瑞已经不再骂围衙的“刁民”了,他先大骂于守林是个缩头乌龟,为啥不赶紧跟村民商谈面谈撤围;骂完于守林,接着骂镇台衙门软弱无能,为啥不调兵驱散“刁民”。衙役说镇台衙门也被围了,周大人的手令都传不出来……徐邦国说:“那就一起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