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凌霄就不禁目光一凝，接着他的嘴巴慢慢长大，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那人眉头一皱，接着淡淡地道：“你是不是以为见到鬼了？”

凌霄忽然道：“你……你是不是叫战长天？”

那人原本一脸冷漠的神情，此时听见“战长天”三个字，蓦地里身子一震，脸上出现一缕讶然之色：“咦，你怎么会认识我？”

凌霄心里不禁又惊又喜。眼前这人，他早在八元学院的时候，就从空老的屋子里看见过他的画像，再一想现在所在的地方幻奇山，正是当年战长天最后消失的地方……这诸多的线索凑在一起，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才怪了！

凌霄惊喜地道：“大师兄，小弟凌霄，乃是八元学院暗曜谷的弟子！”

那人目光一凝，接着嘿嘿一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小子，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奸滑，长大了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就让我……”

“大师兄，我师承空空子，入门的功法是炼炁诀！”凌霄抢着说道：“你走以后，师尊一直都挂念着你，虽然后来二师兄朱大可成为了大师兄，但大家都知道师尊心里唯一的大师兄只有你！大师兄，你看，小弟现在还穿着你当年离开学院之时留下的风云靴呢！”

说着，他把衣服稍微拉起来了一点，长袍下面顿时露出一双泛着轻微白光的靴子，正是风云靴。

听他说得分毫不差，丝丝入扣，那人的脸上一连数变，及到最后看见那双风云靴，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风云靴，没想到我战长天今生竟然还能见到风云靴！师尊，徒儿不孝，徒儿不孝啊……”那人此时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一行清泪滚滚而下，显是激动到了极点。

半晌，他方才一声长叹道：“不错，我就是战长天，只是这些年我早就忘了自己的名字，更没有想到我还有机会碰见自己的同门师弟！凌师弟，你怎会来此？现在不是还没有到幻奇山正式开放的时间吗？”

“哦，那是因为……”凌霄于是将本次进来的前因后果都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小心翼翼地道：“大师兄，你为何一直要在幻奇山逗留不去呢？”

战长天默然半晌，方道：“师弟，你现在用灵识仔细感应一下我，看看我跟你有什么不同。”

凌霄苦笑道：“大师兄，我的灵识好像被……”

刚刚说到这里，他刚才还有如冬眠一般的灵识，突然之间便再次恢复了灵动，活泼泼，汩汩然，并且不由分说地散逸出去，很快便触及到了战长天的身上。

“啊！”

灵识刚刚一碰，凌霄不禁就是一阵骇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的灵识感应到的，居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一个一览无余、空空荡荡的……魂灵。

“呵呵，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了，那是因为，我已经走不了了……”战长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数的惆怅：“师弟，你的大师兄战长天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是我保存下来的一丝神念的残魂而已。”

“大师兄，当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战长天的话，凌霄的心中先是震骇莫名，接着却又在心中升起一丝浓浓的寒意。

按照他的记忆，战长天当年进入幻奇山的时候，修为跟现在的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照理说，这样的水准即便不说横扫所有对手，但保持一个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然而，战长天却最终陨落在了这里！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严重的后果？自己本次会不会也遇到如此的危局？

战长天缓缓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之所以会陨落，并非是我遇到了什么无法战胜的敌人，而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是自己选择主动陨落的！”

“什么？”听见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凌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接着便觉得脑中一片凌乱：“大师兄，小弟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既然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来到的这里，怎么……怎么又会主动选择陨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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