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笙挥了挥手,玉浣会意上前一步,将霜荷的身子扳正了,把她口中的布条取了下来。
霜荷立即声音紊乱,期期艾艾地喊道:“奴婢不知自个儿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二小姐竟如此不快,让的身边的丫鬟绑了奴婢来这儿。但求二小姐言明,奴婢一定知错就改,只求二小姐饶命!求二小姐饶命!”眼底大滴大滴的从杏目中低落地上,娇俏的小脸早已经是惨白一片。她害怕地颤抖着身子,形似受惊的兔儿,我见犹怜,只一眼,就能让人心软。
但只可惜秦云笙此刻并无怜香惜玉之心。她似笑非笑的对上霜荷秋水盈盈的杏眸,“你不知道自个儿犯了什么错?还竟大言不惭的想让我饶了你的性命?好啊——”霜荷的眼中亮了一亮,但欢喜不到一刻,却复又听秦云笙曼声道:“倘若你把这包鹤顶红吃了,我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可好?”
少女的声音本就软糯,又是京城口音字正腔圆,语调轻柔如同三月江南的一场午后烟雨,温温柔柔,缥缥缈缈。她声音温温,吐出的话,却是比数九寒天里的冰块子还要让霜荷发冷。霜荷原本就有些害怕,听得这话,心中更是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她犹如冬日里被人浇了一汽的凉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觉着冷,冷的让她发抖。
“二,二小姐。”霜荷讷讷开口,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形同木偶泥塑。
秦云笙左手拨弄上右手腕子上的玉镯,莹白皓腕上一色泽通透的青翠玉镯,光线阴暗逼仄的房间里,微微泛出幽寒的光,她的声音也同那玉镯一般无异,“霜荷,九姨娘究竟让你在我娘的身上使了多少阴招?”匀亭指节就着一根玄色绳挑着那锦囊荷包,晃荡在霜荷的眼前。
霜荷的神色微怔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依然是怯怯懦懦,恐惧到极点的模样,但秦云笙却敏锐的发觉她的眼神里变化莫测,秦云笙眼眸微睐,霜荷一口咬定道:“二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