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木屑四溅。
方嬷嬷三人吓得白了脸,就是连秦云笙的目光中也微微的露出了一抹错愕的神色。
玉湖说这些话时,她便想到庆国公会生气。毕竟,于情于理,自己都是他的外孙女,跟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她在外受了折辱自然也就是折损了他的颜面。试想,一代受万民敬仰的战神,就是在皇帝面前也有三分薄面的庆国公,居然在一个京城小小商户的这里折损了面子,那对他来说该是多么大的侮辱,就算不是为了秦云笙,单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他就势必是不会姑息这事的。
但令秦云笙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年跟她都见不到几次面的战神外公,听了玉湖这话竟然会如此的生气,竟然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颜面,而是她有没有受了委屈,他是如此的在乎她爱护她,甚至是比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夫人对自己的在意更多,更真
秦云笙的心中顿时犹如在寒冬腊月里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一般,暖融融的。
“秦义庄那个混账东西,竟敢教唆奴才如此的对待我的外孙女真是胆子大的不想要命了”
听着亭紫院中传来的铿铿锵锵的锣鼓声,庆国公的心中火气越发的旺盛。
“四小姐秦义庄这府中何时又有了一位四小姐难道云儿又有身子了,这一年多我怎么不知道”在战场上磨砺一生,并没有使得庆国公成为了一个完全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对敌用兵,却是使得他更懂得控制情绪,越生气,心绪反而越清楚,敏锐的捕捉到玉湖话中的重点,他蹙紧了眉头。
玉湖看着面前零散的桌几,余惊未定,再加上庆国公那本就煞气十足的怒吼,她吓得几乎是说不出话来,牙齿都在微微的颤抖。
见到庆国公如此暴怒,秦云笙心中温暖的同时也还在冷静的思考,她暗忖:是时候去敲山震虎,撒网收鱼了。
只要虎颓,网收,那她便可以令着程氏到庆国公府避避难,过一段清闲的日子了。
离储君册封还有三年,她必须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秦云笙颤了颤眼睫,淡淡的道:“外公,四妹妹是七姨娘的女儿,早产,身体虚弱,前些年跟着七姨娘在道观中养病,后来父亲把七姨娘接回了府里,四妹妹也就跟着回了府。”
“七姨娘的女儿”庆国公板着面,眉头紧锁,“是个庶出的”
“自然是,不然您以为娘亲现在的身体,还有可能会为父亲生下一个嫡出的小姐少爷吗”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想让娘亲再跟秦义庄那个小人有关系,若不是顾忌着老夫人多年对自己的庇护和疼爱,还有她在秦府中一手建立起来的商铺和产业,她才不想再跟秦义庄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哼秦府这真是反了天了,我程之庆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这京城中那个大户人家里一个小小的庶女,过得竟比嫡出的小姐们还好竟然还在自己的院子里摆起了戏台子,嫡小姐的院子里可还是冷冷清清的呢,一个小小庶女的院子里可就锣鼓喧天了,真是岂有此理”庆国公的眼中风雨欲来。
秦云紫并不是她这次算计的对象。她才刚入府,根基未稳,想要铲除她,简直就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
可是她不想这样。对付如秦云紫,如华素这般蛇蝎心肠的贱人,死了真就算是太便宜她们了,想想她们前生是怎么对她和程氏的,她今生就要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生不如死,才是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手段。
秦云笙动了动嘴,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间,一个甜腻柔软的女声从院门处绵绵传来,“二姐姐,祖母人真好,自从祖母听说我喜欢看戏以后,特意请了一班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如今在我的院子里搭了一个好大的戏台子。云紫请你去看戏,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