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也不勉强,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微微颔首。
秦云笙朝那屋内看了一眼,脚步声渐行渐远。
主持捻着佛珠子,淡淡的朝内室道了一声,“王爷,你失态了。”
内室却无人应声。
一夜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翌日众人启程要动身回京城了。
而在此时,秦云紫弑义母的消息也在京城之中传遍了,一时之间,秦云紫在这京城之中可算是一点名节也没有了。完全已被众人口口相传之中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个样貌丑陋不堪,心狠手辣,歹毒嚣张的毒娼、妇了。
秦云紫如此作为,再加上其对嫡出小姐的嚣张欺辱,已经激起了全城百姓的愤慨。在这么个时候,秦府可谓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每天在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明嘲暗骂就已经快把这秦府给淹死了。
而在这时,秦府不但名声上受了损伤,其在京城之中的药材生意也是降了四五成。
秦义庄在七姨娘的哭声之中,每天直指着天骂秦云紫孽畜,嚷嚷着要将她逐出族谱。
秦老夫人对秦云紫带给秦府的这一切的一切也是十分的生气,连带着也迁怒了七姨娘。
可以说,七姨娘如今在秦府已经完全没了地位,过得比一个下人还不如。
在这秦府巴着要跟秦云紫撇清关系的正当时,景康帝也已率着这些王侯将相,王爷公主从龙王庙中回来了。刚入京城,玉湖就兴奋的掀起了车帘,探头朝外看去,“小姐,咱们回京城了!”
秦云笙手执一卷帛书,闻言淡淡的一笑,轻轻应了一声,“恩,终于回到京城了。”
玉湖激动地看着马车外的这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笑眯眯的道:“终于可以吃到杜芳楼的海鲜,付喜楼的点心了,这在庙里呆了数日,奴婢可想死这些东西了呢。”
玉浣和方嬷嬷听着她的这话直发笑,玉浣莞尔道:“湖姐儿就喜欢吃,就是个只会吃不会干活的。”
玉湖朝她瘪了瘪嘴,“才不是呢,我可能干了呢,浣儿姐才是,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呢。不信,你问问小姐,小姐你说是不是?”
秦云笙笑看着玉浣玉湖二人吵嘴,笑了笑,刚欲说话,马车却蓦地停住了。
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妇人凄厉的哭声。
“二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云紫吧!”拦马车的是七姨娘,此事她正衣衫褴褛的跪在马车前头,哭求道。
秦云笙翻书的动作一顿,微微的蹙了眉头。
玉湖好奇的探头出去,看清了七姨娘的打扮,她捂着小嘴惊呼了一声,“哎呀,小姐,是七姨娘,她怎么穿成这样了?这么破旧,府里的官家没有给她发月例吗?”
秦云笙当然知晓那是七姨娘,闻言也只是淡淡的朝窗外瞥了一眼,没有看到七姨娘的身影,但是心中对此事却是十分的明了,她淡淡解释道:“秦云紫犯了这么大的事情,秦府必定受了牵连,父亲怕是牵连怪罪在了七姨娘的头上了,这是在变着法子的折磨七姨娘出气呢。”
玉湖恍然大悟,点点头,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七姨娘,目光之中多了一分同情意。
七姨娘跪在马车前头,连连叩头道:“二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云紫吧。她还小,又是个姑娘,这进了京兆尹府都已三日了,我实在是担心她呀。二小姐,我求求你了,求求救救我家云紫吧。”
自九姨娘的事情出来以后,这京兆尹府里那些十分令人所不齿的手段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秦云紫这次牢狱之灾已经经历了三日了,这谁也说不定,她到底还有没有女子的贞洁,到底是生还是死。
七姨娘身为秦云紫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比谁都要焦心。
秦云笙听着七姨娘哭的正痛,却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是越发的怀疑起七姨娘的目的来。
按理说,她一个小小的商户女,能力既不足以在官府之中有话语权,亦不能主事,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小姐,不过是名义上尊贵了些罢了,但是实际上却跟那些贫民没什么两样。聪明如七姨娘,在这等紧要关头之上,她何以会来找一个什么都指望不上的闺阁小姐去京兆尹衙门府救一个跟自己有过节的人呢。
这是真是蹊跷。
若说是七姨娘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秦云笙可不相信。七姨娘若是真的想要救出秦云紫,大可去找她的娘亲程氏,求她,程氏身为郡主,起码在朝堂之上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求她总比求一个废物好。可这七姨娘却偏偏是不这么做,她偏偏就求了她这么一个什么身份也没有的闺阁小姐,这事真是蹊跷。除非是背后有人指使,七姨娘做此举另有其他的意图。。。。。。
不然秦云笙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七姨娘这奇怪的举动。
秦云笙听着七姨娘的哀求声,目中一凛。
在这闹市之中,七姨娘拦下她的马车,求她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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