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与我等医坛泰斗一道共处一室!没得辱没了我等的身份。”一个锦衣华服的鹤发老翁轻蔑的看了秦云笙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声,面上神色讥讽。
秦云笙淡淡的一笑没太在意那老者嘲讽,只是神色平静的温声回道:“小女是秦商府庄之女秦云笙。”
适才说话的那老医者一脸轻蔑鄙夷神色,“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卖药的什么时候有这般能耐了,可以治病救人了。不过是看了几本医术,懂得些粗浅的药理罢了,就想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真是可笑!小丫头,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这药理学问可深着呢,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酌摸的透的?快回去吧,回去吧。”
老大夫这话说的很是瞧秦云笙不起。
在众人讥讽的目光中,秦云笙浅浅的一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阁下的目光要放长远。”言外之意就是说你丫不要狗眼看人低,这大千世界总会有人比你医术更高超。
“你!”那老医者被秦云笙的话气得脸色涨红,他指着秦云笙,手指头都在不停的发抖。
秦云笙淡然的斜瞥了他一眼,从容地自座椅上站起身来,声音清朗脆声,“古籍《黄帝内经》中《素问·本能病》篇有记载:瘟疫者‘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
“瘟疫传播之广,之快,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秦云笙一字一顿的道,“瘟疫为六银外邪之病,正二三月,人气在上,瘟疫大作,必先头痛或骨节疼,与伤寒、时气、冒暑、风湿及中酒之人其状皆相类。慎勿便用巴豆大毒之药治之。”
众人听着秦云笙的这些有关瘟疫的了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十分愕然!
秦始皇焚书之后,一些医书被其销毁,秦以后,刘朝大元对医术道教一类的书籍十分的看重珍稀,一般有关药理书籍例如《黄帝内经》等书皆由朝廷尚书房所管理,寻常百姓家不得借阅。只有一些权力非常高的权臣太医才可得以窥见一二。而秦云笙说的这些就皆是得益于前世,跟在景瑜的身边,以准太子妃自居,在宫中待得时日久了,百无聊赖之际在尚书房中从古籍之上所看来的,是当时这是大夫都无权所能窥得一二的,可以说是世所罕见。
是以秦云笙的这些话,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而听来十分的惊讶。
首位之上,那太医令也是满眼的惊喜与讶然之色。可见秦云笙说的这些东西信息量有多么的大,多么惊人!
秦云笙罔顾周围这些人的目光,秦云笙说完便兀自坐回了凳子上。
一时屋内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首位上坐着的太医令才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诸位请说说瘟疫的抑制之法。”
秦云笙端起茶碗,淡淡的一笑。适才她的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其他人说的未必会比她说的更加详细,更加的清楚,这个皇榜她势在必得!
果然如秦云笙想的一样,太医令说完这话之后,众人都鸦雀无声。
太医令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便有了想法。
夜色暗沉,月上中天。
秦云笙坐在院子里赏月,看着那荒寒的月光,秦云笙目光淡淡的,静如止水一般。
已经好一阵子了,秦云笙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皇城,眼中神色如隔雾霭重重。
“小姐,起风了,夜里凉咱们回屋吧。”一阵凉风吹过,玉浣不由打了个哆嗦,她道。
秦云笙远远眺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城一角,好一会儿太轻轻地应了一声,却也没动,“恩,是起风了。”马上就要起风了。
翌日,陛下亲昭秦云笙几日后入宫。
程氏听得其消息之后连忙请了宫中的教养嬷嬷来给秦云笙教规矩,在最好的绣娘那里定制了衣裳。
秦云笙每日便在院子中学习规矩。
其实前世秦云笙为了景瑜早已经学习了许多的宫廷规矩,有些规矩她甚至比宫中教养嬷嬷还要还要清楚明白。是以,她学起规矩来非常的快,其速度让宫中嬷嬷惊叹不已。连连称赞她蕙质兰心。
秦云笙淡笑不语。
就这么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几日之后,终于到入宫面圣的日子了。
秦云笙起了个大早。
一阵喧嚣从庆国公府外传来,同时,太监尖哨的唤声从那车中传来,“秦二小姐,陛下招你入宫。”
秦云笙早已梳洗打扮好了,就坐在屋内等着公公来传话呢。
秦云笙从屋中走出,对那公公盈盈一福道:“小女子便是秦氏云笙。”
白眉太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秦二小姐,陛下召你入宫,请吧。”太监的声音尖哨,不男不女的半阴半阳的,听起来让人颇为的不舒服。
秦云笙淡淡颔首,“是。”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驶出了庆国公府,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