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最后一步，她可以的。

戴观宴跟在她身后，不被她依靠的感觉，不被需要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空虚。

车上，戴观宴一直在看着黎笑眉，回想这三年里的历程。

从开始时，她想依靠他，想管住他做个好丈夫，到现在，她完全的放弃了依靠，也放弃了对他的喜欢，放任自流，只做她自己。

黎笑眉闭着眼，不在意他的目光，淡淡开口：“葬礼已经结束，做给别人看的，也都做完了。你可以回浣城了。”

“恭喜她，又多活了几天。”

……

浣城，某别墅。

乔子珺从吉米手里一把夺下手机，重重的拍在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手机裂屏，孩子也吓得哭了起来。

乔子珺对着哭闹的儿子头疼不已，攥着拳头大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吵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吵叔叔，他有工作，他也有太太有家人，他不是你一个人的！”

“还有，妈咪也要工作，挣了钱才能养活你，你听不懂吗？！”

宋天烨睡在楼上，听到吵闹声，趿着拖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楼。

“好端端的，你凶他做什么。”宋天烨抱起大哭的吉米。

乔子珺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焦虑不已。

她指着孩子，崩溃道：“他一直在闹着要找观宴陪他玩。可是观宴有他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直陪着他？”

“我有那么多事情……设计稿要修改，衣服要拿去打版，工厂的订单要盯着……我，我还要陪他，他又时不时的来给我捣乱……还要F国的那些人，一直在盯着我，他们还在浣城不肯离开！”

宋天烨哄着孩子。

吉米与他的关系，没有跟戴观宴那么好，吉米在他手里越哄哭得越大声，也是吵得他头疼。

可是人家老岳父过世了，又不能不管。

他又哄了一会儿，无奈道：“戴叔叔很快就回来了。我打电话问问？”

吉米这才停止哭泣，含着一包泪看他：“打，现在。”

宋天烨将孩子换到另一个臂弯，从裤子口袋里掏手机，转头时，瞥见乔子珺关切渴望的目光。

他摸到手机，再看过去时，乔子珺蹲在地上，正在收拾被吉米乱扔的玩具。

宋天烨沉了口气，拨通戴观宴的电话，那头传来疲惫的声音：“是我。”

宋天烨看了眼怀里的小祖宗，问道：“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戴观宴是背着黎笑眉出来接这个电话的。他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看黎笑眉所在的房间，淡声道：“今天下葬，基本都结束了。”

宋天烨道：“你该不是想等到你老岳父过完五七才回来吧？”

戴观宴倒是想，他这会儿放心不下黎笑眉，只是她根本不希望他留下来，一心认为他在拖延时间。

“过几天就过来了。”

宋天烨得到戴观宴的回答，看了眼怀里的小孩：“喏，你听到了？能不哭了吗？”

小男孩对着手机，奶声奶气的说了句“早些回来，想你”的话，戴观宴扯了下唇角，心头忽然涌上疲倦感，看着黎笑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