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司琴之死(2 / 2)

如今知道司琴吸食烟膏,那长袖坊的烟膏到底是何人私藏,便是那三岁小儿不想也知。

众人听完刘五的话,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有女子恶狠狠地瞪着司琴:“我早就说过长袖坊的舞姬能是什么好人?那些蠢男人们还不相信。如今可相信了吧?吸食烟膏,还想要栽赃长袖坊所有人。呸,真是心思歹毒!”

“是啊。听说之前她就因为花魁的名头被人夺去心生不满,几次三番地想要谋害长袖坊的其他人。如今看来真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杜悦溪盯着跪在地上的司琴。

她却始终一言不发。

若是依着她往日的性子,现在就算不大发雷霆,也该为自己辩驳几句。

可此刻,司琴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跪着,任凭那些人如何骂她羞辱她都纹丝不动。

“司琴,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邓知县冷声问道。

司琴依旧耷拉着脑袋,缓缓摇头。

杜悦溪瞧到司琴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衣裙,指尖都已经没入掌心,掐得掌心通红。

即便如此,她却始终缄默不言,算是对烟膏一事供认不讳。

邓知县松开惊堂木,靠在红木椅子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杜悦溪两眼:“杜姑娘,看来你说得对,烟膏一事的确是本官被奸人蒙蔽,如今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长袖坊的姑娘们可以走了。”

“等等。”杜悦溪打断邓知县。

她缓步上前,蹲在司琴面前,微偏着脑袋,盯着司琴,眼角挑动两下:“那烟膏当真是你放在长袖坊内的?”

司琴做了个深长的呼吸,下意识地侧过头睨了睨刘五。

她收回视线,长叹一声,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重新看看向杜悦溪:“是我。你不必再问了。是我嫉妒你做了花魁,是我愤恨教司偏帮你,还有舞坊的那些姐妹,平日里一个个对我笑脸相迎,如今看着我落难倒是树倒猢狲散。我就是要看着长袖坊每个人倒霉!”

说着,司琴忽然仰起头,发出几声尖锐的笑声。

她的话合情合理,也算是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可杜悦溪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

司琴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膝盖,冷笑着环顾众人一圈。

忽然,她看向刘五,咬牙切齿:“长袖坊的事情是我一人的责任,与其他人无关,你们都满意了吧?”

言毕,司琴别过头,盯着厅正中的柱子,忽然尖叫一声,躬着身子就往柱子那边飞速而去。

咣当。

司琴撞在柱子上。

鲜血顺着柱子滑落。

司琴的身子也发了软,靠在柱子上,慢慢顺着柱子坐在地上。

她满脸是血,双眼通红,定定地望着前方的刘五。

几秒后,司琴缓缓闭上眼睛。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直到司琴闭上眼,邓知县才慌乱地高声喊道:“快!快找大夫来!”

杜悦溪凝视着司琴那张满是鲜红的脸,一步一步上前。

她蹲在司琴身边,扬手轻轻按住司琴的脉搏,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轻声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