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李虎脸腾地红起来，赶紧把裙子给她盖上，“对不住。”

“没事的。”夏菲匆忙把乱了的头拨到耳后，“我们继续干活吧。”

“嗯对，干活。”李虎道，“可是你受伤了。”

“这点擦伤不算什么。”夏菲笑道，“在家里的农场，我经常会受伤啊。”

李虎又尴尬的笑了笑，两个人抓起草叉，继续干活。阳光晒下来，他们都觉得脸上烫烫的。

……

在一切都走入低谷的时候，李虎接到了威尔的电话。电话中，威尔表示，合作办厂的事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选择开厂的地址。

其实都不需要选址，李虎接手的优明乳业，就可以直接拿来用。而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所以当李虎听到电话里的威尔这么说时，很是意外了一下。

但聪明如李虎，马上就意识到，这或许是威尔身边还有别人。

“好的，你什么时候到华夏来，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李虎顺坡下驴。

“后天我就能到华夏。”威尔在电话里满怀期待，“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李虎道。

他们联系的同时，另外有两个人，也正在打越洋电话。

冷立国握着手机，笑容满面：“好啊，杰克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希望给这两个家伙，一点小小的惩罚。”电话里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上一次见威尔，是陈彪引路。这一次，李虎完全不需要陈彪了。李虎提前一天赶到了省城，订好酒店之后，他没有马上入住，而是先去了叶霓裳家。远远的停下车，李虎看到叶家门可罗雀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心酸。

他来叶霓裳家没几次，但是每一次都看到这里门庭若市。许多人来拜访叶玉林，打着私交的旗号，办他们想办的事。

叶玉林是个清廉的官员，但也无法去将客人推到门外。

而现在呢？冷冷清清，甚至巡逻的保安走过他们家门口，都恨不得加快脚步，生怕沾上霉气。

李虎叹口气，打开门下车，步行走到门口，按响门铃。

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是家里的小保姆。出事之后，就连保姆脸上都布满阴云。

“霓裳在吗？”李虎问。

保姆认得李虎，她摇摇头，就要关上门。大约是被嘱咐过了，不让李虎进门吧。

李虎用手撑着门，皱眉道：“我要见见他们。”

“谁呀？”里面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李虎。”李虎高声道。

“进来吧。”里面的人说。

保姆让开路，李虎走进去，看到叶玉林正坐在沙里，手里依旧拿着报纸。可是他心不在焉，连报纸拿倒了都不曾察觉。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和保姆，李虎来了才多了一点生气。

“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听话呢？你又不傻，难道不明白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叶玉林有点生气，可说话的口气却完全变了。不像是在骂不喜欢的女儿男友，更像是在责备自己的孩子。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们。”李虎道，“在学校，我遇到叔叔了。”他是指叶玉国。

“哦，玉国。”叶玉林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坐吧，给他端杯茶。”

保姆答应一声，很快给李虎端了茶来。

李虎坐下，沉默了片刻，问道：“我能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叶玉林盯着他：“不能！”

态度很坚决，口气也很生硬。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叶玉林叹口气道：“李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不是你这个小老百姓能参与的。”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有一点点遗憾。如果现在女儿嫁的是一个差不多家世的对象，那么家里出现困境，亲家就能帮上忙了。

可是现在？呵呵，看着坐在身边的小农民，叶玉林心里只能无奈苦笑。

“叔叔，我知道，你认为我不过是个种田的，没本事帮你摆脱困境。”李虎思量了一下，开口道，“可是，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的。我觉得，不管是做官的，还是种田的，都逃不出两个字――天理。只要有天理存在，就没有散不去的乌云。”

李虎的一番话，让叶玉林微微动容。多么朴实的道理，这个道理他也曾经懂得，可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后，居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