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古邪叹了口气，道：“交出化形兽，你束手就擒吧。”

“可以。”干脆利落的声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古柔嘴里冒出。仿佛她从来都没有抗拒过一般。

别说其他人，就连古邪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古柔，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后者同样看着他，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流露出一股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愫。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愫。是难以置信的震撼，惶惶不安惊惧，小鹿乱撞的忐忑，少女怀春的期许，久别重逢的惊喜。

“我只有一个要求。”古柔抬起了头，双眼放光，带着期待，道：“说你爱我。”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对白。只是当时他们是私底下，此时却是在几千人的目光注视下。

随着古柔的声音落下，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八方挑战场变得死寂一片。众人都感到有些凌乱。这个剧情跳跃得有点大，远远乎了众人的想象之外。

可是受到冲击最大的，无疑还是此时还在地上拼命挣扎的古鼠。

这个没有被身上伤势打垮，没有被古邪的强大摧毁斗志的强者，在听到古柔的那一句话时，心神徒然一震，面若死灰，继而次停止了挣扎，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仿佛带着血液，笑得人们心里堵，有说不出的难受。

古柔的四个字，却像是千万把小刀在他的心脏上一刀刀划过。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笑了出来。

他的伤势在激烈的笑声中不断崩溃，殷红的鲜血从一个个皲裂的伤口中激流而出，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每一声笑声，换来的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是这些身体上的痛楚，却不及他心灵中悲痛的万分之一。

众人怜悯的看着他。做备胎做得如此惨烈而悲壮，也实在是不容易。

众人都是心有戚戚然。嫡系又如何，飞鹰又怎样，一旦成了备胎，就注定了他这一生的悲剧。

最叫人感到可悲又可笑的就是，哪怕他是为了保护古柔而落到如今田地，可是在他悲到肝肠寸断，痛到七窍流血的时候，他心中的女神，依旧没有看他一眼。就如同他其实只不过是一只臭水沟里奄奄一息的老鼠，连看一眼的都没有。

哪怕他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明明有着光明无限的前景，有着辉煌的未来，能够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说放弃就放弃，她还是没有丝毫感动。

就像这个愿意为她做出一切的男人。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随后可抛弃的垃圾。

一旦没有了用处，她就能够将他随手抛之脑后，连看都不看一眼。

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的男神。

她的耳朵中，只留意她想到得到的那个答案。那个哪怕是假的，她都会非常高兴的答案。

这样的状态下，她根本不会听到一个小小备胎躺在情殇地狱中出的绝望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