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四人哪会容许张煌辩解,按着他的头就是一阵乱锤。
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被自己的兄弟们一顿胖揍,张煌心中何其尴尬,忍不住叫道,“住手,快住手……再打我还手了啊!”
“哟喝!”李通瞪大眼睛怪叫一声,“咱们老大还打算还手,怎么办兄弟?”
“揍他!”臧霸、太史慈、徐福哈哈笑着,举起拳头又冲着张煌锤了下去。
“我真还手了啊……我真的……好好好,我认错了……”可能是认清了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张煌无奈之下只得求饶,李通他们这才饶过了他。而从始至终,蔡琰在旁捂着嘴咯咯直笑,尤其是看到张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头的郁闷样子,更是让她笑不可支。
“你们这群家伙……”
一通打闹过后,张煌有些郁闷地理着自己的头发,同时咬牙切齿地对李通等人表达心中的怨念。
只可惜这份怨念李通等人毫不在意,撇着嘴说道,“老大,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你倒是好,携带着这位美貌的嫂子,相信这一路上日子过得那叫……啧啧。你晓得咱们是怎么过来的么?就这么几下算是便宜你的……咱们之前都商量好了,一准叫你好看。”说着他瞥了一眼依然抱着神兵吴钩满脸欢喜之色的陈到,撇撇嘴说道,“谁想到,那时喊得最凶的家伙,一照面就变成叛徒了。要不然,就算老大还手,咱们也照样把你打成猪头。”
陈到远远听闻这话。面色微微一红,不过看上去他这会儿心情真的不错,因此也懒得跟李通吵起来,翻了翻白眼就不做理睬。
“是是是。”对此张煌亦是哭笑不得。还别说,别看他在黑羽鸦们当中单挑第一,可若是陈到、李通、臧霸、太史慈四人联手,恐怕他也就是被揍成猪头的命运了,毕竟刨除徐福不算,其他四人可绝不是庸手,那可都是日后必定会名震一方的大豪杰。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过去的张煌而言,倘若是现在张煌祭出道法,相信就算是李通等人四人联手,也只能被他的火咒打得到处乱窜,更别说眼下张煌还拥有了妖魂燚乌这一大杀器。若是能成功唤醒寄宿在体内的妖魂燚乌,秒杀李通等人绝对不在话下。
不可否认陈到、李通、臧霸、太史慈等人的实力一日千里,但是,张煌的实力增长却仍在他们之上。只不过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张煌没有必要逞强而已。
之后。蔡琰红着脸硬着头皮听着李通他们逐一称呼她为大嫂,虽然她极力想要推辞,但架不住李通等人祭出什么黑羽鸦的规矩。其实嘛,黑羽鸦当中哪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无非就是李通这厮不安分,揶揄完了张煌之后又使坏想戳戳蔡琰薄薄的面皮而已,毕竟蔡琰脸红羞涩的样子还是相当夺人眼球的。
“行了行了……你们怎么找到我,呃。我们的?”见蔡琰架不住一帮使坏的家伙戏弄,被揶揄地耳根子都通红了,张煌心中萌生怜惜。遂当即岔开了话题。
见此,李通等人倒也不再玩笑,遂将他们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了张煌。
原来,当张煌在董卓与李儒的帮助下逃离了雒阳之后,整个雒阳便施行了城禁,不许进出。这就苦了李通等人,毕竟他们跟张煌约好要在次日时于城外汇合的。
当时,黑羽鸦们是打算强行冲破城门逃离出去的,但是史阿却阻止了他们。史阿告诫他们,眼下的雒阳城,可不是他们可以逞勇逞强的地方。
无奈之下,李通他们便在雒阳城内又逗留了几日,而在这几日中,史阿亦抓紧时间将他对于剑道的理解与心得传授给了陈到。
等到几日后,黑羽鸦们来到城外,没发现他们老大张煌的影子却找到了通缉他们老大的文书,徐福便断定,张煌必定是离开了京畿之地。无奈之下,他们便只有跟着找到钜鹿来,毕竟他们知道张煌在接受了马元义临死前的嘱托后,必定会来到钜鹿的。这不,他们在钜鹿县呆了没几日就找到了张煌。
至于为何要戏耍一下张煌,无非就是李通等人见张煌与蔡琰这位美人结伴同行,似乎完全没有想起他们的样子,心下不忿而已。
听着众弟兄们在述说经历时眼中的怨念,张煌心中也不由有些发慌。还别说,在他跟蔡琰结伴通行的旅途中,他还真没想到李通他们几次,尤其是后来蔡琰与他表明心迹后,那就更别说了,当时正与蔡琰处在感情蜜月期的张煌,想的起来李通等人就有鬼了。
“哈,哈……咳!话说史阿真的教你剑术了?斩铁会了么?”
面对着弟兄们充满怨念的眼神,张煌干干笑了两声后赶忙岔开话题。
可能是得到了神兵吴钩而心中大为欢喜的关系,陈到跟李通他们也不是一条心了,也不顾张煌是没话找话,实话实说道,“斩铁,大师兄口头上已经教授过,不过我暂时还未领悟。”
“真的?”原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问出个所以然来,张煌不由地也有些欢喜,连忙说道,“那回头教教我。”
陈到点了点头,但是旋即又露出几许为难之色,迟疑说道,“只是斩铁的话,可以,其他的……”
张煌一听有些疑惑,直到经过臧霸等人的解释,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传授陈到用剑心得的史阿告诫他莫要私下传授,哪怕是黑羽鸦的弟兄们。
原因很简单,因为史阿认为黑羽鸦当中只有陈到具备接受他剑术传承的资格。理由是陈到有一颗坚韧而不怕挫折的心,哪怕被剑豪王越扫地出门并且狠狠奚落了一顿后,陈到仍然会到王氏剑馆,跪坐整整半日求他教授剑术。求他这位剑豪王越的弟子史阿。
史阿认为,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在剑道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才会取得更辉煌的成就。与师傅剑豪王越教授那些富家子弟的花哨剑法不同,作为徒弟的史阿,他从始至终都是贯彻着杀人剑的剑法思想,破除了所有的花哨,讲究出剑则必伤敌,甚至是一击必杀。说白了,史阿的剑术对精准有着异常严格的要求,精准是怎么练出来的?无非就是十年如一日枯燥乏味地重复训练同一个剑招而已。若没有一颗坚韧不拔、不怕挫折的心。那是绝对无法忍受这种剑术的练习方式的。
回想一下外城王氏剑馆那些由史阿代师教导的弟子就知道了,虽然只有寥寥几个,虽然不会几招剑术只是重复练习同一个招式,但是那些弟子们挥出的木剑,却能击裂结实的木桩。这才是真正传承于春秋时期的剑术,不重花哨而重视威力,哪怕是像张煌这种掌握了刚体的武人,挨上一下也绝对不好受。
“哦,这样……没事。学会斩铁就足够了。”为了不让陈到感到为难,张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不过实际上,他岂会不知史阿是真正接受了剑豪王越衣钵传承、日后成就甚至还要在王越之上的剑豪?虽然对于无缘拜入此人门下学习剑术有些惋惜,但张煌还是由衷地替陈到感到高兴。
众人一边聊。张煌一边领着他们朝他与蔡琰临时居住的民居走去。
聊着聊着,众人的话题也从前来钜鹿途中各自的经历,聊到了太平道,聊到了唐周、马元义以及张角。
“话说老大。你见过张角了么?”
在刚刚走入张煌与蔡琰临时居住的那间民居的时候,徐福终于问到了张煌此行的最终目的。
而对此,张煌摇了摇头。
“没有……”
“呃?”徐福愣了一下。不解问道,“那马元义的嘱托……”
招呼众弟兄在简陋的屋子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张煌皱着眉头说道,“失败了……我没有将那个口信送到。好像太平道已经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查到了在雒阳发生的事。”
“啊?”李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说道,“咱们几个见这几日太平道的人在街头露面越来越少见到,还以为是老大你把此事告诉了他们,知会他们提高警惕呢。”
张煌闻言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眼下在太平道当家的,似乎是张氏兄弟中的老三张梁。……老二张宝我也见过了,纯粹就是一个夯货。至于大贤良师张角……你们猜张梁是怎么说的?他竟然说他兄长张角并不是大贤良师,还莫名其妙地就要赶我走……反正,那张角我是没见到。”
“……”黑羽鸦们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古怪。
良久,徐福舔舔嘴唇说道,“首领,说起来,咱们几个在钜鹿县找你的时候,其实有找到一个用符水之术无偿给百姓治病的人,此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模样也酷似通缉令上的张角,并且,附近的百姓也尊称他为大贤良师。……但是,当我们去问他的时候,他却笑着否认了,他说他不叫张角,更不是太平道的人……看他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言谎。”
“啊?”张煌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半响皱眉问道,“与通缉令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我敢用性命担保!”李通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像是生怕张煌不信。
张煌望了一眼众弟兄,见他们一个个都猛然点头,心下也不由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那他说他叫什么?”
“张珔!”
黑羽鸦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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