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眼下广东是他太平军一家独大啊。”先启玉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是怕死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投降明军。
“一家独大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他贼秀才真敢火拼了咱们,就不怕其他人心寒,合起伙来跟他干?广东可不是他太平军一家的!总督衙门那边为啥不吭声,不就是怕他贼秀才欺到头上么,所以大人不用怕,总督大人肯定会为咱们做主的!再说了,弟兄们跟着大人在恩平吃香喝辣,凭什么跟他贼秀才去遭罪,勤王勤王,那天子是好勤的?”
“大人你也说了他太平军现在是一家独大,咱们真傻乎乎的跟着他太平军去勤王,他贼秀才能不把咱当炮灰使?照卑职看,他贼秀才就是想一石二鸟,借着勤王名义把咱们都消耗掉,然后独占整个广东呢!”
王胜堂这番话算是说到先启玉心坎上了,他一直就怀疑贼秀才叫他们勤王是拿他们当炮灰使,现在连王胜堂这家伙都看出来了,这事还错得了?
“大人也甭担心,咱们咱莲塘堡修得高大结实,太平军那炮轰不开咱们。守上两天,他们见咱们不肯降,还不得乖乖撤兵?照卑职看,太平军那帮狗娘养的就是把咱们当鸡,要杀给后面那些猴看呢。”说完,王胜堂朝堡下吐了一口唾沫。
“娘的,拿我先启玉当鸡,得看你们有没有杀牛的刀!”
王胜堂的话剌激到了先启玉,他拿定主意,打消投降的念头。太平军能打,他先启玉也不是泥捏的,就是泥捏的还有三分性呢,拿他先启玉当鸡杀给后面那帮猴看,还得问他先启玉答应不答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先启玉琢磨着太平军肯定要再派人来问个准信,不料时辰一到,太平军竟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开炮了。
“放炮,轰死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真当老子跟他们开玩笑呢!”
打被太平军收编起,俞天恩还没这么威风过,听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声炮响,心中那个得意啊。这一回他可是向镇将亲自请命来做先锋的,拿脑袋做保一定攻下莲塘堡,然后把那些胆敢抗拒大帅命令的家伙全绑到广州一个个砍掉脑袋,叫他们知道广东这地面上现在到底谁说的算!
一想到赵自强那个家伙现在竟成了第五镇的镇将,俞天恩心中那个嫉妒啊,说起来他还是最早一批向太平军投降的绿营将领,可混到现在,却还只是个营尉千户衔,比起升为镇将,实授总兵的赵自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差老大一截子了。就是比起王兆兴、黄四成那帮人也差了许多,所以心中一直不服气,总觉得自个是最早投降大帅的,资历比赵自强他们高,凭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个营尉。思来想去,他明白自个是差在军功了,所以这一回他先跟旅校请命,再跟镇将请命,总算是要来了这先锋官,摩拳擦掌的要替自己捞军功了。
这要打的是满州兵,俞天恩或许还有些顾虑,可先启玉那帮人什么货色,他能不清楚。今儿个,说白了,他俞天恩就是来捏先启玉的软柿子来了!
俞天恩正享受那炮声时,与他配合的骑兵营指挥阿勒塔打马过来,示意可以出动了。俞天恩瞅了一眼这个蒙古人,心里也老大不服气,这家伙和他手下那七百多蒙古骑兵在指挥使大人眼里可是个宝贝,且还是个指挥同知衔,比起自己这个千户又强了一截。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俞天恩带着一肚子不满下达了攻击命令,顿时刀已出鞘,箭已上弓,火铳业已装药完毕的士兵冲向了莲塘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