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鳌拜撤到此处的满蒙军有数千人,在撤退过程中,他们倒是展现了满蒙骑兵精锐的本色,动作迅速,还安排了交替掩护,一路逃下来,只走散了百十人,这在黑夜之中已是相当难得了。
鳌拜到了这二河桥后,便让其他将领领兵先走,他留在这里垫后。等了半个时辰,最后一支兵马撤了过来,是支汉军骑兵,各旗的都有,人数约在六七百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隐隐吊着一些太平军的骑兵,但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上来拦截的意思。看他们那样子,说是送人才对,浑没有追人的样子。
鳌拜阴沉着脸望了眼夜色中的那些隐隐出没的太平军骑兵,哼了一声,命人在桥头堆积干草和树枝,将此桥烧掉。对面的太平军发现清军要烧桥后,也没有过来阻止,任由清军举动。
成功捡回性命逃出来的清军没一个有庆幸之感的,他们默默的从鳌拜身边打马走过。夜色中,除了马蹄声,竟是再无声音。
桥头的火焰越来越大,这座桥本就是木桥,很快就被引着,发出哔剥爆裂的声音。
在一众亲卫戈什哈的簇拥下,鳌拜打马北奔。前面尽是打着火把的清军。
数万大军就这么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鳌拜不甘心,他不认为是自己无能导致惨败,而是太平寇的武器太过厉害。这一路,他想了很多,可始终猜不透太平寇的那种威力极大的武器是什么,又是如何制作。如果有可能,哪怕是花费万金,他也要将这种武器的门道弄清。
越是接近扬州城,鳌拜心中就越羞愧,那些退回来的满蒙将领也一个个都觉今日这一仗是他们毕生最大的耻辱。
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皇帝。
突然,鳌拜停了下来,立在马上一动不动,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
伊拜图、屯泰等满蒙将领也同样一声不吭,偶尔有人会咳嗽一声,但很快就强按住咳嗽的冲动,紧咬嘴唇,再也不想发出动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鳌拜,这让鳌拜越发的感到痛苦。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却是一等侍卫郎坦带人过来接应他们。
郎坦望着这一众退下来的将领,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上前张了张嘴,艰难道:“鳌少保,皇上”
鳌拜没有说话,郎坦喉咙咽了咽,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半响,鳌拜突然狠声说道:“天大的事,我鳌拜自个去向主子领死!”
说完,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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