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是狼牙特种部队?”民兵套近乎道。
“是啊。”李思明道。
“你们的大名我们听说过,13军还有昆明军区都不止一次通报嘉奖。你们在敌人后方那可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啊!”民兵说道。
“是吗?不过这‘如入无人之境’是夸大其词吧?
“这您就谦虚了,你们昨天傍晚的这一仗可是实打实的一个大胜仗民兵说道,“哦对了,听说您曾轻也是一位知青,还是北京的?”
“你怎么知道?”李思明奇怪地问道。
“是你们狼牙地徐风跟我说道。”民兵有点洋洋自得,好像没有什么他打听不出来的。看来徐风需要敲打敲打。至少保密条例得抄个十遍。
“听你口音,好像也是北京的,你怎么在云南当民兵,也是知青?”李思明问道.
“是啊,15中71届的,我姓张.你呢?”
“真巧了,我是72届的。不过我不是15中的。我姓李。”李思明更奇了,顺便撒了个谎。说实话,来到这个时代,同一中学同一届的他也不认识几个。
“啊这样,怪不得以并我怎么没见过你?”张姓知青民兵遗憾地说道。
“你怎么想到来云南当知青,咱们北京的知识青年去北大荒、内蒙古建设兵团地居多啊。”·
“我当年倒是想去北大荒,特别是珍宝岛那里。可是老毛子太乖了,咱地一腔热血报国无门啊。于是咱就来云南,这里离美帝近点不是?说不定美帝打过了红河,咱这一百来斤不就是派上了用场?”张姓知青民兵感叹道,“没想到美帝这么软蛋,也不考虑一下我们知青的伟大志愿,这么草草地收场回老家了。”
“现在你不是实现了吗?”李恩明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猴子那个当年写血书想去珍宝岛的上海知青。
“实现是实现了,可这让人无法接受。本来我们办好手续准备回北京了,这‘同志加兄弟’之国如今也敢动咱一动,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这我们可不答应。所以我拉了一帮人,打出我们农场知青民兵的旗帜。也过来了,只是路上碰到一两个受伤的越南兵,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张姓知青民兵遗憾道。
“原来你们是私自出国的?”李思明吃惊地问道。
“这个嘛,也不是个别现象,你到红河边上,老街那边去看看,是有组织过来地民兵、担架队还有送弹药军粮什么的,能有8成就不错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样的。“张知青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我吹,我们知青民兵的军事素质也不是盖的,哪里需要我们,我们随时可以顶上,绝没没人拖你们解放军后腿!”
“可这是最前线,你们可以在稍后方的补给线上警戒也是不错地嘛。”
“瞧见了没有,我身上背的什么家伙?”张知青拍了拍身上的枪,“这可是冲锋枪,比你们不差!”那是一把63式冲锋枪。
“那你怎么上来的?没人查吗?”李思明问道。
“有,当然有,不过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咱抬着担架、弹药不行吗?再说你们打仗总需要有人替你们抬伤员,掩埋敌人尸体地吧?”张知青答道。
李思明不去管他,因为在竹林中有一群人吸引了他的目光。昨晚天黑他没有注意到,在青翠地竹林下,有一个大土包卧在茅草丛中,那是一个坟墓。那群知青民兵围在墓碑静,在坟静有一个一人高的墓碑,上面写着中文:中国援越知青之墓。李思明转到墓碑后面,上面的字迹斑驳。已经模糊不清,上面记述着从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中国知青援助越南人民修建防空设施抗击美帝国主义,英勇牺牲的事迹。
张知青和一群知青民兵,注视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墓碑,良久无语。这些躺在异国土地上的知青是怀着最崇高最朴素的理想主义而来,在那燃烧的年代,他们将自己的汗水和生命奉献给了理想。
李思明不知道他们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是否对自己的付出与成就威到欣慰?后人总是站在历史长河的终点来看问题,而历史人物则义无反顾地投身到历史的大潮中去。正如自己身后年轻的战士们,他们带着对租国的忠诚,用枪和炮维护着共和国的尊严,用流血和牺牲谱写着战士的豪情。如果这些战士们在年老的时候,他们回头想想,则一定会自豪地说:我曾轻在那燃烧的岁月里,与兄弟们并肩作战。
这一场战争,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同时预示着一个新时代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