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章 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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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运买票的问题上,正规渠道往往就是无法实现的渠道。看来要做好留在这里过年的打算了。

隔壁房间的龚庆推开了门,问他俩怎么还不回去,顾炎就说买不到车票呗。

“嘿,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还能想点办法。李冬蕾的一个亲戚在火车站上班。”龚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现自己说漏了嘴,便不说了。

韶树云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蹦坐在床头说:“那就快请李冬蕾呀,说不定还来得及”

龚庆犹豫着不语。

“你还隐瞒什么?我都知道你和李冬蕾的事了。快请她帮我们搞两张成都的两张北京的火车票。”顾炎单刀直入边说边起了床。

“两张成都的两张北京的?”龚庆嘴里嘟囔着,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掏出电话给李冬蕾。

李冬蕾的那个在火车站上班的亲戚似乎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李冬蕾在晚上下班后去车站拿到了这四张车票。尽管四张都是无座票,但是施璞和妩媚子还是很高兴,为了答谢李冬蕾帮的大忙,两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请她来宿舍吃晚饭,并让她带着龚庆一起来。这六人今晚要来个年度聚餐了。

“让贺永涛也来吃饭吧我们都是和平区的人,一年到头也该聚聚。况且他留下来值班,也没有回去与家人一起过春节的机会。”一旁的顾炎说。

“你不计较他给你吃的‘闷亏’,你就打电话让他来呀,你这个做主管的不打,还让我们打呀?”一旁的妩媚子答道。

“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有些事情他慢慢会明白的。”顾炎说着就拨通了贺永涛的手机。

贺永涛却说和康经理正在饭店吃晚饭。顾炎放下手机就在想,自从那天晚上去了康经理在郊县的住处后,贺永涛还真的和林明喜、冯建水走近了,还弄出“窜货”这档子事,顾炎觉得应该和贺永涛好好谈谈。

“他来还是不来?”韶树云问。

顾炎摇了摇头又陷入了沉思:林明喜、冯建水都是“最佳员工”,虽说出了盗抢手机的事,又闹出了让自己吃了“闷亏”的事,但是本质应该是好的。贺永涛和他俩走近了应该有好的表现。

“你瞎想什么呢?想想眼前怎么回家吧”韶树云推了他一下把他拉回到现实。

顾炎和韶树云就坐着焦急地等待,车票一分钟不到手心里就一分钟不踏实。

龚庆和李冬蕾一到宿舍就把票给了顾炎和韶树云,顾炎和韶树云也把车票的钱给了李冬蕾,并且再三感谢。

饭桌上,几杯酒下肚之后,龚庆就问顾炎:“你怎么就知道我和李冬蕾的事?”顾炎就把在福达市门口看到他们俩人手牵手的事说了一遍,那李冬蕾的脸都羞红了。

龚庆对她说:“没什么,这里坐着六个人,就是三对,你害羞干什么?”

李冬蕾这才明白过来。

上午送走了妩媚子和韶树云,顾炎和施璞也准备下午动身了。

仇红英、吴玲、李慧不知道施璞已经买上了票,三人结伴到宿舍看望施璞,并热情邀请她去她们家过年,待知道她已买到了车票后,三人便向施璞祝贺了来年的幸福后就离开了宿舍。

两人大包小包的,龚庆和李冬蕾一直把他们送到候车大厅门口,龚庆和李冬蕾没有票进不去,站台票更是停止售,顾炎拍着龚庆的肩膀,向他和李冬蕾道了声新年的祝福后,和施璞进了拥挤不堪的候车大厅。

直到挤上了车,牵着施璞的手,顾炎才确信他已带着施璞上了回家的列车,他第一次感觉回家的路是那么难行

到了北京顾炎把施璞送上回家的大巴后,自己也回去了。

俩人约定,顾炎在大年初六去施璞家拜年,顾炎就想象着施璞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顾炎记得那一次回家途中下的那场雪真叫大。大巴都加了防滑链,好像装了满车的鸡蛋似的,小心翼翼地开着。倒腾了几次车后,快到家时,他在镇上年前最后的一个集市上买了一对大大的中国结。

小镇的四周被群山环抱着,顾炎抬眼望去,雄峰笔立的山群披上白衣,很是壮观。他已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了。

大雪当然挡不住山民们过年的喜悦,集市上的人很多,时不时遇到儿时的伙伴,顾炎就停下脚步,唠上几句。

到了家,妈妈嘴里唠叨着:“咋给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又不缺,尽瞎花钱。”

顾炎听着妈话心里就乐。

父亲坐在一边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不时问着外面的世界。顾炎就和父亲说起外面的变化,父亲站起来说:“咱们山里人实在,从山里走出去的人也实在。”

顾炎就连连点头。

大年初六,顾炎带着山里人家的特产,到北京换车前,去火车站买了两张返回公司的车票后,就去了施璞的家。

这是他第一次去她的家,施璞早在车站的出口处迎候他了。见他从出口处出来,施璞就朝他挥手。施璞的父母接待了顾炎。她母女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施璞的父亲对顾炎来了个外围考察。外围考察通常是从拉家常开始的,显然,在见到顾炎之前,施璞就已经把顾炎的情况告诉了父亲。从家庭谈到了读书的学校,从读书的学校谈到了工作。

最后,施璞的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这大好的时光就是让你们改善自己的生活的。如果每个人都改善了自己的生活,就是改善了社会。我们这个家庭是很民主的,我和璞子她妈是尊重闺女意见的。”

这话既给足了顾炎脸面又给他压了重担。是啊,做父母的哪个不愿意自己的闺女将来过着红火的日子?眼下自己还没有挖到第一桶金,自己不改善自己的生活能行吗?

他刚要说什么,施璞就在厨房里喊着该吃饭了。施璞家里有一只波斯猫,总是围着顾炎转悠。

吃完了饭,施璞去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施璞的妈妈就对顾炎说起了这只猫的来历。

那是施璞刚参加工作,在广州营销公司做会计时生的一件事。广州人喜欢吃各种各样的动物,自然,猫也脱离不了广州人觅食的视野。本地猫吃得差不多光了,那些猫贩子就动起了外地猫的心思。

施璞和广州公司的许多同事都是互联网上一个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一天,这个组织的某一成员在网站上帖称:近日,将有一批从外地长途运输进入广州的猫,请各成员积极行动,保护这批即将被送上餐桌的猫。

这个帖子一出来,各成员纷纷跟帖,献计献策。有成员建议立即联系交警,希望截获这批可怜的猫,把它们解救出来。更有成员建议直接行动,亲自上阵,这个建议得到了许多成员的响应。

施璞和同事也开始了行动前的准备工作。

根据那名提供最初消息的成员的再次帖,终于确认了那批猫到广州的确切时间。

那天夜里,聚集在一起的成员,在广州城外围的公路上,截获了两辆装载猫的卡车,把车逼停在一个路边的空旷地带。

施璞后来告诉她妈妈说,站在那两辆车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那扑鼻的猫屎味。一部分成员负责和车上的人交涉,施璞和其他成员趁机走近那两辆车,掀开了蒙在车厢上的帆布。

成员们扭亮手电筒,只见车厢里整齐地码着许多铁笼,每只铁笼里都装着十来只猫,仔细再看,有的猫已经死去,有的猫真的是在苟延残喘了,真正还能ii叫的猫已经不多了。

许多成员当即就哭了,在打电话报了警后,他们急着爬上车厢,把铁笼一只只地往下卸。

车主见状不干了,恰在这时,广州方面接这批猫的人也已经赶到,双方严重对峙,大战一触即。

警察及时赶到,让成员们大跌眼镜的事情生了:车主向警察出示了各种手续的证据,证明了这批猫的合法性。这些证据有防疫部门的,也有交通职能部门的。

面对这种情况,警察也是束手无策。

毕竟还是动物保护组织的人多,他们撬开铁笼的锁,抱出一只只猫,警察在旁边也不知道真没有看到还是不愿意制止,急得车主和接收这批猫的人找警察理论。

现场乱得一团糟。放生的猫跑得到处都是,施璞顺手抓住一只小猫。

“喏,就是这只猫了。”施璞的妈妈指着那只猫说。

“后来呢?”顾炎好奇道。

“后来那些组织成员买了许多猫食喂那些猫,不过最后警察还是把两辆车放了,不过已经放生的猫也就算了。璞子把猫带回宿舍养着,在那年回来的时候,就把这只猫给带回来了。”施璞的妈妈边说边抚摩着那只猫。

顾炎知道了这只猫的来历,仿佛也知道了施璞的那颗心。

正月初八这一天,公司的每个员工像一台机器上的零件一样组装起来,开始了又一年的运转。

三月份放工资和奖金的那一天,公司兑付了去年拖欠业务主管的奖金。孟经理告诉大家说,这是杜总向总部申请,总部特批的款子。

春花尚未烂漫,冰雪却已消融。

虽说距离花露水销售旺季还有一段时日,但卖场的货架上已悄悄出现它的身影。花露水这时出现在货架上,供货商不求能够销售多少,而是先与消费者混个熟脸,使消费者的脑海里建立品牌的印象,待销售旺季到来的时候,销售量自然就有了保障。

再到五月份,那批花露水就将度过它们两岁的生日。

公司的花露水经过去年年底从各大卖场的退货,都积压在仓库。随着孟经理在会议上的一声宣布,正式拉开今年花露水销售的帷幕。

经过业务主管与各大卖场的沟通后,6续得到了花露水的订单。丽仪花露水6续陈列在各卖场的货架上。

花露水摆上了各卖场的货架没有多少天,顾炎的一个大学同学到这座城市洽谈一笔业务。那同学处理好业务后,顾炎晚上下了班,便去宾馆找他那个同学了。

那同学早已挖到了第一桶金,已经开了一家服装加工厂,做与外贸有关的来料加工,那同学自然就是老板了。

两人就到“小肥羊”吃涮羊肉。同学相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

“现在干得怎么样?”同学问。

“还行吧。”顾炎笑答道。

“到我厂子里干怎么样?我那边刚好在业务上缺少能挑大梁的。你现在工资多少?我给你加倍,怎么样?”同学说。

顾炎摇了摇头。他有他的想法,他想开一家公司。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一想法。

同学笑着也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估计错了,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地执著来,干杯”

那一晚,两人都喝高了。顾炎没有回宿舍,就和同学在宾馆同住一个房间,聊着大学的那些人和事,那天,顾炎感觉很开心。

虽然谁也说不清那个后来让人闻而色变的“”病毒,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诞生于世间的,但是顾炎知道,那同学离开这座城市不久,“”这个词就在全国广泛流传开来了。

顾炎感觉整座城市好像忽然就没有灵气了。走出户外的人们像一个个恐怖分子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即便是平日最繁华的街道,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

顾炎从电视新闻上得知,自己家乡的那个省被宣布为“疫区”,施璞的家乡也同样被宣布为“疫区”,他不禁为自己和施璞的家人担心起来。能不担心吗?自己现在生活工作的这座城市,还没有被宣布为“疫区”,人们都那样紧张,“疫区”的人们是怎样的心情是不难想象的。

家中没有安装电话,联系不上自己的父母,顾炎急得团团转。施璞倒是联系了她的父母,她告诉顾炎说,“疫区”人们的心情不错,没有那么多的消极情绪。顾炎这才稍稍放心些。

随着全国防控“”的形势愈来愈严峻,这座城市的空气也骤然紧张起来。

有几家卖场暂时关门停止营业,即使勉强开门营业的那些卖场,也没有多少顾客光顾。只有少量的几家终端点需要补货,公司的业务陷入了半停顿状态。

像顾炎这样说外地口音普通话的员工,进出宿舍所在的那个居民小区的大门时,总被要求测量体温。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方勇和孟经理也同意在没有急需处理的营销事务的时候,可以待在宿舍尽量不要外出。

施璞是准备去总部出席新年的第一个季度财务会议的,后来总部延后了这次会议。在这段非常时期,她与顾炎的联系是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保持的,尽管她以前不喜欢这种方式。

顾炎身为业务主管,不可能对营销事务完全放松的。

他知道有些商家趁着这段非常时期关门息业,逃之夭夭。他也考虑到,那些规模较大的卖场,逃之夭夭的可能性不大。对于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市、小商店来说,因为都是现金交易,所以就算关门息业,公司也没有在货或款上的损失。问题最容易出在那些赊账销售的中型终端点上,这种类型的终端点,大多是由那些有点财力的私人老板开设的,也最容易生卷铺盖走人的情况。

意识到这种风险的存在后,即使在没有急需处理的营销事务的时候,顾炎也戴着口罩,去了解这种类型终端点的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