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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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灾工作结束后,肖明轩要局里拿一个报告出来。仲秋水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教会的姚会长,正科级待遇。”

霍海等笑嘻嘻地点点头,按俗礼握了手,就朝庙里走去。

一般而言,来这里上香的不外乎这么几种人。一种是虔诚的善男信女,他们平时在家吃斋念经,定时来此烧香拜佛,他们没有世俗的,是一种纯粹的宗教情结。另一种人为了达到世俗的目的,一般为驱邪治病,还愿而来,这些人大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文化程度不高,又特别相信神灵什么的。还有一种就是各级官员,纯粹就是为了祈求自己官运亨通,与其说是来拜佛的,不如说是来拜神的。如今,这样的官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公开化了。霍海之流,无疑属于这后一种类型。

他们进了寺庙之后,姚会长一直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们,这时,又是递香,又是递垫子,跟前跟后地忙着。霍海点了一束香,跪在佛像前的垫子上,磕了三个头,慢慢地站起来,举着香,又鞠了三个躬,才把香插到香炉里。吕四权、秦寿等人也依次跪在佛像前磕了头,做了揖,把香火插到香炉里,目视着佛像,到庙里看其他景致。

霍海看庙里没有其他香客,就问那个僧人何故。那个僧人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说好。仲秋水说:“是县委的柴记安排的,知道你来,没有让其他香客进香。”

霍海说:“这就有点过分了,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来,怎么好意思拒绝其他香客,你们这不是有意让我脱离群众不是。”他转向吕四权,“我说不要惊动县上,怎么还是让县委知道了?”

吕四权说:“我思谋着,你来了,不给县上打个招呼不太合适,以后见着县上的领导,怪不好意思的。”

“下不为例,听着了没有!”霍海说。

他们从庙里出来,在仲秋水的引领下,沿着山背后的小径下至山后。这里是片树林,林间又有一湖,水从山间流入其中,又从另一端流出。离湖边不远,有几间木屋,显得古香古色,别有一番景致。其中靠水的一端,斜刺里插着一面牙边蓝旗,上面绣着几个大字:独钓太公。看它一眼,令人哑然失笑。

小胡早把钓鱼的器具准备在这里,小凳子也已搬好,沿着湖边,零零星星地散放着。吕四权说了声请,霍海就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下来,吕四权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他俩拿起鱼竿,装上鱼饵,悠闲地垂钓起来。仲秋水、秦寿、小胡他们则进了木屋,准备伙食。

午饭很简单,每人一碗扁豆面条,一盘腌沙葱,一盘土豆丝,一盘萝卜干。吃过午饭,继续钓鱼,到下午五点钟,该吃晚饭了。他们在木屋中坐下来,就有一穿着白衣,戴着白帽的小伙子推着一个活动托盘,盘里放着一只烤熟的全羊,那只羊黄脆脆的,跪在托盘里,散着诱人的香味。那人向客人展示完毕,就用刀子一片一片地削成小片儿,上到桌上来。

大家吃着烤全羊,不一会儿,什么清蒸大闸蟹、清炖鲑鱼、红烧野鸡、黄焖驴鞭等等,都一一上来了。

酒足饭饱以后,吕四权说要让领导消化消化,大家心领神会,都离开木屋,又往树林深处走去。走不多远,那里显出一座别墅样的建筑。这是一家大公司的度假村,叫碧云山庄,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他们先进了歌厅。那里摆好了水酒、水果、瓜子,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他们坐稳当,吕四权问霍海唱什么歌。霍海有了几分酒,不似先前那么正人君子了。他搓搓那个滚圆的大肚皮,说:“先来一段秦腔。”于是就放了一段秦腔,霍海走上台,早有人把话筒递给他,他清了清嗓子,跟着音乐,放开喉咙喊了一曲,大家就鼓起掌来。完了,他说声谢谢,让放一曲京剧,就又放了京剧,他又摇头晃脑地唱了一段京剧,下来了。他刚坐下,就有姑娘来请,他就又站起来,随那姑娘跳起舞来。

就这样歌舞着,不知不觉中,客人陆续被姑娘们请走。树林以及树林里的碧云山庄,都被夜幕笼罩,那座别墅似的建筑的某些窗户里,透出朦朦胧胧的、似有似无的灯光,在这夜色的掩饰下,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丁小凡没有敲开吕四权的门,回到办公室,关起门来写调研报告。下班也没有回家,熬了一个通宵,一口气写了出来。第二天一上班,他把它送到陈志之的办公室,陈志之立马就看,丁小凡在他看报告的当儿里,到凌琳那儿,凌琳正在整理报表,丁小凡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问:“各县区的数据都报上来没有?”

“都报上来了。”

“你把数据汇总一下。报告出来了,在陈局长那儿,过会儿你去拿过来,把数据填上,再给我拿过来。”

凌琳说:“材料写好了?好快呀”

“都轻车熟路的,费不了多大功夫。哎,凌琳,肖市长那天说的那事,你考虑过没有?”

凌琳睁大了眼睛,半天才问:“什么事呀?”

“就是说到草原上看一看那事呀”

“哦,那不是我考虑的事,是你们领导要考虑的呀”

“那我们就去一趟你想不想去?”

“那不是想去不想去的问题……”

“可千万别说我需不需要的话。”

“你怎么这么坏呢”她说着,随手拿起一块橡皮擦,轻轻地扔过来,打在丁小凡的脸上,自己的脸上泛起些微的红晕。

丁小凡笑笑,说:“还是出去走走好,成天呆在机关上,也不觉得闷?”

“听你的,我跟你去就是了。”凌琳假装生气地说。

材料很快就看完了,陈志之到丁小凡的办公室,不见人,就转身到凌琳那儿,见丁小凡也在这儿,就把材料交给他,说:“好了,把数字填上,就可以出了。”

丁小凡把材料接过来,交给凌琳:“那你就填数字。”

陈志之问丁小凡:“肖市长那天说的那事,你考虑过没有?”听了这话,凌琳噗哧一声笑了。陈志之不知道丁小凡刚刚问过她同样的话,望着她说,“这丫头这么个话也没有听过,有什么好笑的呀”

凌琳仍然在笑,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丁小凡说:“那要看市长的意图了,如果仅仅是了解一下草原上的情况,我想我们去一下,做个调查,原原本本汇报给市长就行。如果市长想借此解决天河流域的事,那就是大事了,非我们一个部门能够完成,恐怕农业部门、林业部门、草原部门一起,联合进行调查,拿出一个成熟的意见,报请市政府决策。你说,我按哪个意图考虑呢?”

陈志之想想,说:“从那天市长的态度看,是想解决一些问题,你就按你的后一个思路,与你说的这些部门联系联系,取得一致意见后,一块儿去,越快越好。”

丁小凡说:“好,我抓紧时间办就是了。”他对凌琳说,“看来我是没有时间打材料了,我把u盘给你,你把数字直接填到上面,认真地校对几遍,按上报的份数打印出来,报出去就行。”说罢,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电脑上取下u盘,过去交给凌琳,叮咛了一些要她注意的事项,就给小胡打了手机,要他把车开出来。一会儿,小胡打来电话,说车开出来了。丁小凡下了楼,坐车出去,与有关的几个部门协调去天河草原搞调研的事。

因为是市长的意图,丁小凡很快就和几个部门协商一致,组成了以陈志之为组长的一个调查组,定了一个时间,一同前往天河草原。

天河草原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北麓、焉支山脉以东。丁小凡看着这茫茫草原,便忆起那遥远的过去:想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挥戈驰骋于祁连山下,驱逐匈奴于千里之外,威镇西域,使匈奴的“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衍;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成为千古绝唱。将军征服西域,不仅消除了朝庭的心腹大患,而且在此屯兵养马,延续至今。

这里还是周边农牧民的天然草场,上了草原,调查组的车直接开到一个放牧点上,他们靠近帐房,牧羊狗狂吠不已。听到狗叫,从帐房里走出来一位老人,他看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愣怔了一下,就去抱住狗头,让大家进了帐房。等大家都进去,他才放开狗头,也进了帐房。大家在老人的招呼下,坐在地铺上,老人要生三叉烧水,陈志之挡住了,对他说:“不忙,老人家,我们是从市上来的,在你这儿这里了解点情况。”

老人点点头,憨憨地一笑。

“你在这里放牧有些年月了,是?”陈志之问。

“我从十几岁放牧,到如今,我都过六十了。”

“哦,四五十年了。那你对草原上的情况很熟悉了?”

“还行,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些啥?”

陈志之想想,问道:“你小时候放的那是生产队的羊?”

“那可不。”

“那时候一个羊群有多少只羊?”

“也就四五百只。”老人说,“那时候,一个生产队就一个圈,一个圈上最多也就四五百只羊,雨水充裕的年分,水草好点,产个两百来只羔。一年中,招待管水的、拖拉机手、上面下来的干部,用掉几十只;过年过节杀一些,给每个社员分几斤,一年下来百来只;加上死掉的,正好顶了产下的羔,羊群年年就那些,多也多不了几个,少也少不了几个。牛呀马的,生产上够用就行,养多了费草费料,也不见增。现如今就不一样了。”老人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哀愁,“牲口不知道翻了多少番,这样下去,不要说没有草吃,这么多的牲口,就是踏,也把这地皮翻个个儿。”

陈志之点点头,问:“马场开垦草原这事儿你知道?”

“咋能不知道呢。你们往西走走就看到了,我就不细说了。”

陈志之点点头,暂时打住了话头。丁小凡突然想起秀才爷说的一件事,于是他问道:

“马莲沟有个秀才爷你认识不?”

“我们一个村上的,咋能不认识”

“我听他说,好像在几十前,草原上生过什么灾难。”

“他说的大概又是那事,”老人犹豫了一下,“那时候我还是个愣头青,现在想起来头皮都麻呢”

“这么说这事与你老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