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追踪者最悲伤的故事(12)(1 / 2)

我的师父很多 阎ZK 7077 字 2019-06-05

 而在百里封暗自懊恼,后悔不迭的时候,王安风也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拓跋月。

方才为了不让百里封察觉自己在跟踪他,王安风一直在百里封身后数十米开外,距离更前面的拓跋月,总是隔了一两个拐角,在这等情况之下,纵然是他的瞳术不逊于苍鹰,也绝看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此时前面两人都停在了原地,他方才看得真切,在心中稍加思索,便已知道了大概缘由,恰在此时,没能看到族人最后一面的拓跋月心神恍惚,转过身来。

百里封身子一个哆嗦,猛地转身,紧贴着墙角,大气不敢出。

方才心中的懊恼后悔全部抛在了脑后,面色微白,只求不会被拓跋月发现。

而在同时,王安风下意识脚尖一点,身如柳叶,转眼间已经向后掠了数米距离,未曾被慌里慌张的百里封察觉自己身形,直到脚下踏在了实处,方才过神来,看着左右百姓羡慕的眼神,不由得略有失笑。

抬手轻敲自己额头,觉得自己这般行为,鬼鬼祟祟,如同是做贼一般,真是何苦来哉。

复又看了那边墙角一眼,少年笑了下,低声道:

“这事情,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插手。”

“自求多福罢,百里。”

言罢摇头两声,心中倒颇有当年听离伯讲故事,少年男女,江湖相逢时的感觉,只是当年只在故事中发生的情节,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上映,而当年那邋里邋遢的老者,却已经不在身边。

心念至此,不由得略有失神,片刻后方才恢复过来,王安风呼出口气来,将心中杂念压下,环顾左右,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到了市集附近。

中秋佳节刚过不久,积压下来的水果吃食价钱降了何止小半,略作思考,觉得索性来也来了,空手而归,也实在对不住自己好一番疾奔,干脆买些东西去。

于转身之时,瞳术暗施,将身后众人面目扫入眼中,男女老少,前后往那衣着华丽,背负长剑,腰间插着四五柄短把儿飞刀的中年男子时候,王安风眸光微亮。

复又发现其面目略有涨红,明明是深秋时候,天气转寒,却额上薄汗未干,如同先前曾经发力狂奔过一般,心中便明白过来。

这便是先前一直跟在身后的人。

而且,绝非是恰好同路。

瞬息间已在心中做出了判断,但是王安风表面上却未曾表现出什么异样,一边自暗中思考后者的来意以及对策,一边转身,朝着市集的方向过去。

那男子并没有察觉王安风已经发现了自己踪迹,看到少年离去,未曾有半分迟疑,便继续跟在了身后。

一边在路上做出各种记号,通知自己属下,一边鬼鬼祟祟跟在王安风身后,方才略松口气,觉得前面这少年脚步放松下来,自己不必强行提气,也能跟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王安风的速度竟然再度上升。

明明左右环顾,姿态潇洒自在,可速度却几如奔马,眨眼间就是十数米开外。

跟在后头的马永昌面上神色一苦。

此时他腿脚已经有些发软,只觉得这种不能迈开步子的疾行,要远比提气狂奔来得更为磨人,有心停住脚步,在旁边茶铺子里喝上一碗热茶,吃上些茶点。

可是碍于命令,不得不继续跟上,不知是否是因为先前曾经略作休息的缘故,此时腿脚处酸痛之感已经更为明显,且有越长越烈的趋势。

而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前面这少年的身法速度竟然还在提高,任由他全力提气,竟然也在被逐渐甩开。

想到若是跟丢了之后的下场,心中陡然一寒,当下拼命提气,只觉得自己少年时候在师父门下学武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如此拼命的心态,内力行气途径的筋脉,都已经隐隐有所痛楚之感。

明明是深秋之时,天气转寒,他却面色涨红,大脑当中不觉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剩下追住前面这个身影的念头。

便在此时,那身影到了一处大宅院墙角,脚步不停,直接腾身而起,脚尖自墙身上左右点了两下子,便如同一只飞燕般轻盈地跃入了这宅邸当中,此时缀在王安风身后的马永昌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想同的反应。

拔地而起,直到其已经越过了那数米高的红墙,被方才的狂奔给甩在了身后的大脑方才反应过来,叫苦不迭。

他只需要确认这宅邸的位置就可以了,何必要跟进来?

惨也惨也!

脑海之中瞬间明悟过来,他身为武者,往日里也曾经江湖搏杀,当下便本能做出了反应。

左手从腰间一抹,已经是拔出了三柄短把儿飞刀,只夹在了手指指缝之间,右手抬起,握在背后剑柄之上。哐啷轻响,拔出了一寸长剑,以防不测,这一系列的反应,只在瞬息之间。

而在同时,他已经看到了那蓝衫少年并未远离,只站在了前面不远处。

正心下惊喜的时候,却又看到了他旁边站着六七名青年,看到了那些青年武者身着朱红色劲装,看到他们头上戴着软纱官帽,看到他们腰间皆是配备了大秦战刀,腰悬铜色腰牌,上有浮雕的一个血色捕字。

马永昌的面色已然彻底僵硬。

这里是

人在空中,僵硬地抬头去看,看到了正堂之上悬着的刑律二字。

吧嗒。

他落在了地面上。

踉跄两步,方才抬起脸来,便看到了那边蓝衫少年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看到那少年面目神色极为温和有礼,轻飘飘地道:

“严令大哥,这就是一直跟踪我的那人。”

哐啷声音不绝于耳,转眼之间,已经有六七把长刀拔出,泛着森锐的寒意。

马永昌心里一个哆嗦,手掌松开,任由兵器衰落在地,干笑道:

“误会,这只是误会。”

只是进错了门。”

连夜办案,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严令揉了下自己的眉心,挥了下手,道:

“跟踪大秦百姓,手持利刃,擅闯刑部衙门。”

“二罪并罚,该怎么做,都晓得不?”

“晓得!”

中气十足的应和声后,六七名巡捕狞笑着靠近,投下了大片阴影,将软倒在地的马永昌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