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娈平静地回他：“我知道。”

萧F又玩味地一笑，话里带着警告：“劝你一句，别玩火烧身。你想从周颂那里得到的东西，他给不了你。”

过了一会，周颂和黄毛都回来了，老板的烤肉串子也上来，周颂拿起五串，将铁签子往桌板上轻轻磕了几下，又那着餐巾纸把签子头上仔细地擦干净，放到徐娈面前。

紧跟着他又重复动作，细致地把签子擦干净，放到了萧F的面前，最后，才自己慢慢地吃起来。

徐娈有点受宠若惊，她自己都没这么爱干净，而且周颂这动作，明显是足够暧昧了。

萧F噗地一声笑了，解释道：“周颂平时就好有这个习惯，不知道多少妞儿抢着来享受他这高级待遇。”

“别乱讲话。”

徐娈一直都是安静的吃饭，饭桌上一直都是萧F和周颂在聊天，萧F也不曾注意到徐娈的存在，和周颂谈笑风生。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交情很深，萧F时不时就逗得周颂轻笑一下。

徐娈也是后来才知道，萧F和周颂都是官二代，平时家里都管得稀松，他们两个从幼儿园开始就爱黏在一起，到了该叛逆的年纪，就吃喝玩乐，不过他们看上去，都没有官架子。

吃完饭，周颂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徐娈：“不用了。”

抬眼，目光和他撞在一起，里面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他只是用询问的语气来肯定结果。

萧F大咧着问：“这么慌着走？”

周颂挤兑他：“来你这点卯儿就够你烧香拜佛了。”

“是是是，您大牌儿。”

……

周颂和徐娈并肩走在晚间的小路上，路旁一排笔直的白杨树，浓密的枝叶遮盖住了大片的天空，幽兰色的星星只做点缀，亮闪闪的。

“那天，你为什么会和耿恬一起在器材室？”徐娈定定问他。

周颂毫不在意：“我去看热闹。”

“……”

一想也对，刚才街上那边出事那会，他也好奇地想过去凑热闹。

见她不说话，他问：“怎么了？”

“没事。”

周颂笑：“我跟她关系不算好。下次你见到她，就报我的名字，说――我是你男朋友。”

徐娈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周颂低低地笑，走在徐娈身后，看着她的影子蜿蜒在路面上，被光线拉的长长的，和他的影子有一部分重合在一起，像融在一起的两个人。

……

周颂送她到了楼下，就挥挥手：“我走了。”

徐娈点点头，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暮色当中。

徐娈晚上回了家，一开门，就发觉屋里面气氛不对，徐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徐娈严阵以待，陈父应该是夜里又有事加班，不在家里。

“老师说你下午没去上课。”徐妈发话。

“哦。”

“‘哦’就完了？你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现在都几点了才回家？”

徐娈没说话，不想撒谎，也难以说明自己一下午的行踪，就沉默站着。

徐妈憋着的火气涌了上来。

“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是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样子，要是不说你一下午都干了什么，以后就都老实待在家里！”

徐娈没由来地看了一眼陈忱的房间，房门还是和平常一样紧闭着，不过她似乎感觉到，里面有人在窃笑。

“我什么都没干。”徐娈低低地说。

“你书包呢？”徐妈猛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狠狠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我问你话呢，你书包上哪去了？”

徐娈垂着头，没人看见她脸色发白地兀自笑了下，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脸色带着疲倦和委屈。

“我书包还在教室里。下午的时候，我吃了食堂的饭，觉得肚子不舒服，就跟江珊说我出去买点药。接下来的课都是课外实践，我就在医务室里躺了一会，等到放学的时候，我发现教室门已经锁了，就没拿书包。”

徐妈半信半疑：“真的？”

徐娈给她的印象一向乖巧懂事，她也没觉得徐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不过听学校里打电话来，说她一下午都没找找人，急火攻心，憋了一下午，所以一看见徐娈，就朝她发火了。

“肚子还疼吗？”徐妈问。

徐娈刻意站得和徐妈有一段距离，尽管回来的时候，走回来的，让晚风把身体上的烧烤味吹散一点，离得近了还是能闻出来。

徐娈眼皮子垂下来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晚上我想洗个澡。”

徐妈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你晚饭在哪吃的？”

“回来的路上，我又碰到了江珊，她问我好点没，说她忙着学习忘了给老师说，硬要把她买的晚饭塞给我，我执拗不过她，就在路上吃了点。”

徐娈见徐妈放下心来，就直接进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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