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本就轻巧灵活,那给通天殿里的黄金床榻为了舒适又大得很有些过分,床单的材质也足够细致,于是那么一幅床单在被单乌用四肢撑起来后,轻轻松松地就兜起了他的体重,让他开始在半空之中晃晃悠悠地,仿佛一片落叶一样,缓缓飘落。
先是哗啦哗啦又砸下来了一通石化了的大树,而后在半空之中居然就落下一个人来,这让这几日来几乎是时刻注意上方动静的小鬼们不由自主地抬了头,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缓缓飘落的身影。
视觉昏暗,看不清上方那人的面目,但是不妨碍每个人都注目着那个人影,判断着那人即将飘落的方向,而后纷纷考虑往那个方向动身。
好奇心足以动员起每一个人,别的不说,至少找到了那个人之后,便能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头使出十成的赤练熔金火焰掌需要消耗多少内力多少的精神,这下跃过程中的每一个借力,无不是需要他使出浑身解数方能奏效,一个不慎,错过了借力的时机,等待他的便是一直落到地面摔一个稀巴烂的结果。
最后,为了能让自己安然落地,平等王挥出的那几掌更是拼了命的,于是那几掌所产生的反震之力,固然减缓了平等王下落的趋势,却也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而更糟糕的是,这内伤还不受不行。
平等王这个时候只能庆幸自己下落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够大,根本没有人敢于在附近逗留――万一被上面砸下来的什么东西误伤了,可是一眨眼便脑浆满地的结果――所以也没人看到他丢脸狼狈的模样。
弯腰伏在地上接连吐出了几口血之后,平等王终于觉得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火辣辣的刺痛了,虽然只要一运转内力,全身的经脉仍会仿佛即将断裂一样地疼,而他的心跳也急促地有些难以压制,想要站起身来,竟是两腿的肌肉都不听使唤,显然方才的那一番飞纵跳跃,透支了他太多的体力。
但是平等王深吸了两口气之后,硬是让自己的内力在那破损严重的经脉中运转了一个周天,而后他摇晃着身子,咬牙站了起来,随即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往单乌坠落的地方奔去。
平等王相信,自己就算重伤得只有一口气,想要解决掉单乌,也只需轻轻吹上那么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