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苦命鸳鸯(2 / 2)

车队在经过市中心楚穆尔亚桥时。两名刺杀者发动了袭击。一名刺杀者在正要掏炸弹的时候,恰好一名警察走到他面前,于是,他停止了动作。而另外一名刺杀者则向大公地绿羽毛将军头盔扔出了炸弹。

“轰隆”一声,炸弹在大公座车后方爆炸,因为敞蓬车的帆布车蓬把炸弹弹了开去。这颗炸弹只炸裂了大公后面一辆汽车的轮胎,并用弹片杀伤了几名围观者和奥匈帝国驻波黑军政长官波蒂奥雷克将军的中校副官及索菲的女官兰尤斯女伯爵。

扔出炸弹的刺杀者立即被逮捕。这个时候大公有些恼怒了。他甚至不顾安全常识地跳下座车到后面来安慰受伤者。所幸的是,附近没有出现新地杀手。

现场很快得到了处理,伤者被送去医院,访问继续进行。

市政厅里,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抓住了市长的手臂抗议道:“我来这里友好访问却遭到了炸弹的对待!市长先生,这,真是岂有此理!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可怜的市长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了暴怒的大公。当然,索菲的帮助劝慰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如果这个时候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就此待在市政厅以炸弹事件为借口招来军队的话,下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在市长和要员们向大公致以热烈的“欢迎辞”后,大公却想到了医院里面受伤的人们,他决定改变访问计划去医院探望。所以,他对市长先生说了一句:“我对你们的关心与好感并不因为小小的愉快而改变。”

车队再次出发,而司机们却意外地没有接到改变后的行程通知。在加强了警戒的车队发现走错路掉头的时候,大公的座车刚好停在了暗杀者加夫里洛·普林齐普的面前。这位年仅19岁的谋杀者是7人小组中最为坚决、最为执拗的成员。他迅速地拔出了比利时生产的勃郎宁手枪,在相隔不过的距离上五英尺开了两枪。随后,刺杀者被包围起来,他吞了随身带着的氰化物却因为药品浓度的问题没有死亡,只是剧烈地呕吐而束手就擒。

一发子弹射进了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的脖子,切断了颈静脉。另一发子弹则钻进了索菲的腹部击破了一根动脉,但是突然来到的袭击和因此带来伤害让两夫妇完全没有反映过来,只是呆呆地坐在汽车后座上。军政长官没有发现殿下夫妇已经中弹,为了避免再次受到袭击,他中断了访问医院的计划,命令汽车返回市政厅。此时大公的副官哈拉希伯爵领会到了将军的意思,从前座转过头向殿下报告:“殿下,我们将回到市政厅。”

身受重伤的大公一开口,鲜血就喷射到了副官的脸上。

索菲在中弹后的麻木状态中看到这一幕,惊惶地抓住她的丈夫喊道:“上帝,我的上帝,你怎么了?”然后,她自己也从座位上无力地滑落下去,只能用脸去贴在大公的膝盖表示自己的关切和担心。

“索菲,亲爱的,死不得!活下去,看在上帝和孩子的份上,活下去。”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一句一口鲜血地向妻子喊道,可是他的妻子却陷入了昏迷状态。

大公鼓起余力想搂起妻子,却无力地失败了,只是把头上绿毛头盔弄掉在座位上而已。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副官一边催促司机开车一边问道,他想通过问话来保持殿下的意识清醒。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在搂住妻子的身体含糊不清地说着。这个时候的他在瞬间回忆起了14年来的生活,想起了还在维也纳的三个孩子。

1914年6月28日上午11点,奥匈帝国皇储弗兰西斯·费迪南德大公夫妇在萨拉热窝医院去世,一对苦命鸳鸯最终幸运地一起往登天堂……

谋杀。并没有马上引起国际局势的恶化。

当正在萨尔茨堡夏季别墅休憩的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西斯·约瑟夫从他年轻时代的好朋友,他一直没有更换过的副官——爱德华·帕尔伯爵手里接过电报记录后,只咕哝了一句:“上帝,太可怕了。”然后,这位皇帝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了一句让伯爵记录在日记里的话:“触犯全能的上帝是不能不受到惩罚的,老天爷恢复了我不幸未能维持的秩序。”

这是一句很明显的暗示,皇帝对皇储的被谋杀并未感到悲痛,而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他对他的继承人以犯贵贱通婚之罪来向他挑战而遭到了上帝的惩罚表示出了对神的敬畏和感谢。

不过,老皇帝的思想并不代表奥匈帝国所有人的思想,也不代表全世界的思想。在当天晚些时候,在“霍亨索仑号”皇家游艇上的德国皇帝威廉正在庆祝德皇威廉运河(基尔运河)开通19周年,他接到电报后,脸色发白,一声不响地回到了舱室。大公是他的好朋友好猎伴,皇帝真心喜欢并尊敬这位专情倔强的朋友。

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