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亨利.简望着爱丽丝.莉塔莎那张没什么表情，又生的精致的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目光与她一同望向门外，等候着他人的归来。</p>

爱丽丝.莉塔莎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将目光送到他身上，说道；</p>

“看来你不是这样想。”</p>

亨利.简并没有与她对视，仍旧望着门外，沉默了许久，直到他发觉沉默已经不能逃避爱丽丝.莉塔莎那追问的目光，这才道；</p>

“难道不是那些太过贪婪的，抢占了太多，不愿将多余的分享，又无节制的吞咽。撑得撑死，饿的饿死。”</p>

爱丽丝.莉塔莎闻言呲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摇了摇头；</p>

“无辜的未必无辜，有罪的未必有罪，我尊重你的见解，不讨论这个问题。”</p>

他们的观念并不相同，因此很快他们又没了话题，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一片沉寂。</p>

突的，亨利.简再一次看向爱丽丝.莉塔莎，只当是闲聊，他心中这样想着，还是问出了那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p>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坐上文森特家主的位置，你打算做什么？”</p>

随后，他便看到爱丽丝.莉塔莎的眼中猛地闪现出一抹惊恐，那不同于知道维多利亚所即将要面对的慌乱。当她听到这个问题时，有一种秘密被撞破，随后又淹没与死海，就像秘密被再次深藏。从惊讶到恐惧，转瞬即逝。</p>

很快她浅笑着，只是道；</p>

“不清楚，也许我花费所有的余生，也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p>

爱丽丝.莉塔莎似乎的确对文森特家主的位置有些想法，亨利.简闭了嘴，他知道这话题最好不要聊下去，免得招来厄运。</p>

爱丽丝.莉塔莎小姐似乎十分喜欢用善意的微笑来迷惑他人，在加上她看起来处于劣势的身形，与那张脸，这几乎是上天赐予的完美伪装。</p>

经过多天的观察，亨利.简对此行为十分清楚，她似乎有在想那些不太好的事情，就用微笑掩饰的习惯。她真实的人品，可能要比他见到的糟的多。</p>

他询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爱丽丝.艾比盖尔，听起来她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值得许多人铭记仰慕，值得令人尊敬的人。</p>

所以他不免有些好奇，如果是这样慈爱善良的人，她的孩子，如果能坐上文森特家主的位置，是否会让克里斯蒂安皇城那残酷的制度稍微有所改变。是否能扫清那些不公的制度，释放那些因祖辈的愚昧而受到牵连的后代。</p>

亨利.简没有在继续任何话题，他觉得还是用最初的态度对待她比较好。</p>

他的情绪虽然没有那么低沉，但也不算高涨，只要想想凯特琳号捕鲸船上的事，他的心也随之接近崩溃，变得零零散散，目中无神。</p>

他还是不能接受，想到那么好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想到那卡斯帕.科林怀孕的妻子还在等他，想到拉克萨.马洛水手执意跳下船去救船长，只要想想那一条条鲜活动人的生命，便仍是满眼含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