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高举双手，连连后退，赔笑道：“您这不也没事嘛…相信您也不希望铁岭之神听说自己的外孙在祥和宁静的方碑城威胁无辜的市民……”</p>

“啊，没事的，他早死了。”</p>

“那，那您也不希望胜利女……”</p>

“这个也死了。我姐倒是活着，但她是个法外狂徒，要是她在这的话会选择直接把你砍成两半。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驭灵者，杀人和剔牙一样寻常。”</p>

于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从他额头上滑下来，滚过他哆嗦地厉害的嘴唇。</p>

是真的在害怕，也就是说他的魄灵无雨可以对这些怪物造成伤害……吗？</p>

他收起魄灵，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逗你玩的，别当真。”</p>

于连显然还没缓过来，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哆嗦着说：“您，您可真会说笑，哈哈…哈……”</p>

崖洞内的光线突然变暗，一个倒悬的人影出现在洞口。</p>

“找到啦！”</p>

夏至扒着崖洞洞口的上缘一个翻身跳了进来，伸手薅住于连的头发，把他的头扭过来看了眼，啧道：“我就知道你个垃圾没死，还敢推老娘，胆子真不小啊。”</p>

于连挣扎着，开口试图解释什么，却被夏至的“嘘”声打断。</p>

她盖住于连的左眼，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环绕在她周身，逆流而上汇聚在掌心。</p>

随着一声轻微得像是泡泡破裂的“啪”，于连整个后脑勺炸开，左眼的眼珠混杂着一些质感像是果冻的碎屑从后脑勺飚出，溅在石壁上。</p>

她像扔垃圾一样把于连的尸体甩到一边，走到于勒面前，微笑着说：“哟，打渔的，是我，虎子，我想问你点事。”</p>

陈浩还没从于连的惨状带给他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听到夏至的话又是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虎子这个……”</p>

“闭嘴，小橘子，这笔账我们算过了。”</p>

于勒看着夏至，眼底似有疯狂的火焰熊熊燃烧：“你见到了那个棋盘，对吗！”</p>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塞到那个穿西装的后脑勺里面。”</p>

这席话像盆冷水浇灭了于勒眼底的火焰，他垂首敛眸，搓着手问：“那如果我的答案让您满意，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p>

“活着。”她一手掐住于勒的脖子，一手盖住他的左眼，冷然道：“山顶神社里面有什么？”</p>

“神社里面？神社里面当然是有秩序神大人……”</p>

“那里面的‘秩序神’不是他，我是问那个假秩序神是什么东西？”</p>

“我想我不是很能理解您的意思……”</p>

“它应该就是你们的领袖吧？为什么他要留在表层世界？”</p>

“我，我不明白……”</p>

“它的弱点也在左眼吗？”</p>

于勒木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一瞬的惊惶过后，他又变回了那副茫然的模样：“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p>

夏至松开他的脖子，说：“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暂且让你多活两天吧。”</p>

她转身朝洞口走去，在和陈浩擦肩而过时，她偷偷塞给陈浩一个小巧纤细的物件，低声说：“记住，攻击它们的左眼。”</p>

“等一下，它们？”</p>

夏至脚步一顿，“啊”了一声，快步折了回来：“抱歉哈，差点忘了这事。”</p>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崖洞尽头的石墙前，大喊一声“欧拉”，一拳干碎了半面墙。</p>

“完成！”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地点点头，指着石墙的另一边对陈浩说：“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但是千万不要进去哦。”</p>

“……那你为什么要打破这面墙啊，闲得慌吗？！”</p>

“因为感觉喊着‘欧拉’打碎半堵墙真的很牛批诶，所以就想试试。不过还是不要进去哦，当然了说了也没用，我知道的。”</p>

陈浩向黑漆漆的崖洞深处望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p>

“放心吧，我很听劝的，我可是小学蝉联六年三好学生的人。”</p>

“你确实很听劝，但是我不听啊……”夏至叹了口气，“我先走啦，我这边时间挺赶的。”</p>

“……”</p>

完蛋咯，这个女人真的疯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