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心是有多大？</p>

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跟纪川说，梵娜是专业的。</p>

就这表现，专业个屁！</p>

纪川醒来的这大半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p>

屋里的监控已经被拆了，这个问题没有答案。</p>

“你以后还是回外围去吧，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p>

格林博士声音恢复了平静。</p>

梵娜哀求道：“格林博士，请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p>

“格林爷爷，我保证，以后上班时间一定不上厕所，憋死了我也不上！”</p>

“我一定第一时间汇报情况！”</p>

“我洗澡一定会关门！”</p>

格林博士却不再理她，迅速联系了几个医务人员和研究人员过来，把纪川搬回病床。</p>

事实上，格林博士的呼喊声对纪川起到了很大帮助。</p>

只是纪川的意识还沉浸在“主导权争夺战”的特殊状态中，无暇做出回应。</p>

当医护人员把纪川搬回病床时，他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抽搐，面上表情也恢复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惬意。</p>

神秘的入侵意志已经被驱离，纪川的意识空间又恢复了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场景。</p>

熟悉的掌控感再次回归。</p>

他很快迷上了这种感觉，思维感知循着特殊的频率向外延伸。</p>

干净的实验室，忙碌的研究员，恢宏的实验大楼，苍茫的南极大陆，瑰丽的水蓝色星球，穿梭的轨道卫星……</p>

一座座人口稠密的庞大城市，就像是一个个复杂而精密的数字化系统，遵循着既定的规则有序运转。</p>

水电供应、交通运输、仓储物流、市场贸易等等……</p>

每一项看似简单的内容，其背后都有一个或多个庞大的系统在支撑。</p>

这些系统彼此纠缠交错、盘根错节，却又泾渭分明、井然有序，共同组成了庞大的城市体系，辐射到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p>

这还只是物质层面的内容，如果加上人类意识层面的活动……</p>

自我认知、环境认知、文化传承、思想传递、信仰、价值、心理学、意识形态等等，千丝万缕的脉络共同组成了庞大的人类社会。</p>

这样的一个世界，恐怕只有真神才能创造。</p>

纪川不禁生出联想，如果自己完全洞悉其中的变化，也许自己也能在意识空间里，创造出一个类似的世界。</p>

他的自我意识迅速膨胀，逐渐走向了另一个极端。</p>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神开始恍惚，仿佛超脱尘世之外，与真神并列。</p>

人类这种东西，究竟是真实存在的物质个体，还是宏大的宇宙信息洪流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电信号？</p>

人类的整个生命周期，乃至于整个人类文明的生命周期，在浩瀚宇宙的历史长河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p>

人类的存在有何意义？</p>

纪川莫名想起了曾在科幻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p>

“在对‘存在’思考到终极时，他们认为‘不存在’是最合理的，并选择了它。”</p>

这句话，似乎说得很对。</p>

PS：致敬刘慈欣前辈的《时间移民》。</p>